夜色微涼,京城內燈火俱息,只有蒼穹上一輪彎月投射著斑駁的光輝。
丞相府後院,上官若愚正咬著毛筆的筆帽,趴在圓桌上,秉燭寫著計劃書。
嗯哼,她得好好計劃計劃,怎麼把聘禮弄到手。
明天進宮,她可以找個理由先去禮部,然後弄清楚聘禮送出宮的時間,以及護送隊伍的人數,在從皇宮到丞相府的這條路上,偷偷來一招移花接木!把聘禮換掉!
這樣一來,就算狗皇帝大怒,礙於面子,他勢必會再另行準備一份,並且為了皇室的尊嚴,肯定不願讓事情鬧大,會在暗中進行調查。
整個計劃的可實施性,有七成。
只要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一大筆的聘禮,就到手了!
寫了密密麻麻一頁紙的計劃書,上官若愚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確定任何一個環節都和自己所想的一致後,她才悄悄開啟房門,衝院子裡喚道:“夜月。”
藏身暗中的暗衛頓時現身,旋身在她身側降落。
“諾,這是你明天的任務。”上官若愚鄭重的將計劃書遞給他。
接過來一看,夜月頓時整張臉擰成一團,“姑娘,這是什麼?”
上面如同鬼畫符般的符號,有什麼特殊含義嗎?他才疏學淺,表示自己完全看不明白。
“額!”太專心於去想計劃,她無意中竟寫出了簡體字,尷尬的將計劃書搶過來,往懷裡一塞:“這是我發明的新型暗號。”
“姑娘果然聰慧。”夜月目露崇拜,絲毫沒有懷疑她話裡參雜的水份。
“嗯哼。”某人得意的昂起下巴,要是她有尾巴,這會兒估計得翹到天上去。
“姑娘,明日屬下有何任務?還請姑娘明言。”夜月抱拳問道,難道是姑娘擔心進宮後會有危險,想讓自己一路保護?
“咳,上次我和你家主子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嗎?”上官若愚握拳在唇邊輕咳,試探性的問道。
上次?哪次?
夜月一臉茫然,沒跟上她的思維節奏。
“哎呀,就上回黑煞樓來找茬的那次。”上官若愚對他的智商各種鄙視,尼瑪,他還能再傻點嗎?從那天以後,她就沒和南宮無憂見過面!這種事還需要想?
“哦。”夜月這才恍然,但隨即,他心裡立馬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那次的談話,毀了他的三觀,難不成,姑娘的意思是……
他不可置信的瞪圓了一雙眼睛,顯然猜出了她即將託付的任務是什麼內容。
慌忙搖頭:“姑娘,這不行!”
偷皇家聘禮什麼的,絕對不行!
“你怕惹禍上身?”上官若愚癟癟嘴,用上了激將法。
“屬下並非害怕為此送命,而是,禮部準備的聘禮,是主子和姑娘成親必備的東西,不容有失。”也許主子處境難堪,但他相信,在主子心裡,是希望能夠給姑娘一場盛大、熱鬧的婚禮的。
而聘禮這個環節,是任何人家成親前,都會走的流程,主子必定不會希望有意外發生。
“哎呀,你傻不傻?這聘禮送到丞相府,絕對會被丞相扣下,又到不了我的手裡,白白浪費了別人,還不如用來改善我和你家主子未來的生活,你說我的話有沒有道理?”論忽悠人的能力,上官若愚自問自己還算出色,充滿蠱惑的嗓音,讓夜月堅定的信念,浮現了一絲動搖。
“你想想看啊 ,這婚禮是我和你家主子兩個人的,聘禮當然也是他送給我的,要是到不了我們倆的手上,管什麼用?”她再接再厲,希望能夠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夜月。
果不其然,在她的忽悠下,夜月終是硬著頭皮,咬牙答應:“好,屬下願意為姑娘辦這件事。”
“很好!我相信你家主子若是知道,也定會諒解你的。”她咧開嘴,露出兩排茭白的牙齒。
一聽這話,夜月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正在被某人忽悠,落入她設下的巨坑裡。
“屬下明日應當怎麼做?”
“你明天等我訊號,只要查到聘禮出宮的時間,還有護送的隊伍人數,在半路,你用迷藥也好,用別的手段也好,偽裝成有人打劫,偷偷將聘禮弄走……”上官若愚湊近他的耳邊,低聲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可剛說到一半,她忽然閉了嘴,若有所思。
“姑娘?”夜月不明白,她為何話說一半,又不往下說了。
“不行,這計劃太容易出錯。”上官若愚自我否定,光靠夜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