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要反悔,現在還來得及。”他淡漠的啟口,清冷的容顏全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彷彿她的反悔與否,他都能接受一般。
上官若愚眼睛一轉,“要是我反悔,你不就成為笑柄了?”
他是真不在乎,還是假裝的?
太過熾熱的目光讓南宮無憂有些微惱,“你只需按你的心意決定就可。”
至於他,無需她來操心。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賭氣?
“哎,雖然嫁給你沒什麼好處,彩禮啊、戒指啊神馬的,想都別想,不過,誰讓我這人見不得別人因為我受到牽連呢?”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若反悔,南宮煌便能治她一個欺君重罪,那狗皇帝怎麼可能放過這種絕好的機會?她脖子上這顆腦袋可金貴著,暫時還不想弄丟。
所以咯,貌似擺在她面前的路,只剩下兩條,要麼收拾包袱趁早閃人,要麼,硬著頭皮嫁給他。
閃人這種活,上官若愚做的出來,可是,她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廟嗎?再說,她若私自離開,拋下他一人,不亞於親手將他再次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她做不出這種事。
“哎……”一聲唏噓長嘆後,她哭喪著臉,用力拍了拍南宮無憂的肩膀:“我的後半生就交給你了。”
“……”面對她的沉重託付,南宮無憂一時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揹負一個女子後半生的幸福,他可以嗎?
平靜無波的瞳眸裡閃過一絲怔忡。
“喂喂喂,這種時候,稍微說點甜言蜜語你會死嗎?”上官若愚氣惱的雙手叉腰,只想一巴掌扇飛這個毫無浪漫細胞的傢伙。
討好女人,他不會?這種本事,不是每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嗎?
“甜言蜜語?”他微微側過腦袋,白色的髮絲拂過上官若愚的面頰,癢癢的。
如白玉般的臉龐,似有一層淡淡的粉色,正在暈染,如一朵雪蓮徐徐綻放,美麗且惑人。
上官若愚看得呼吸明顯滯停,靠!她就說這男人是個潛在妖孽,丫的,連害羞都這麼撩人,他的存在是在打擊女人的自信嗎?
握拳在唇邊乾咳一聲:“你害羞什麼啊?我又沒有調戲你。”
“我並未害羞。”他似是有些惱了,神情愈發寡淡,但那如雲的白髮下躲藏著的一雙耳朵,卻紅了半截。
這還不是害羞的反應?
上官若愚似笑非笑的伸手摸摸他的耳朵:“喲,好燙啊,你這是發燒了呢,還是發燒了呢?”
“……”被她揭穿,他僵硬的想要後退。
“別動,和你說正經的。”誰料,她忽然面露嚴肅,一改方才的嬉笑。
南宮無憂以為她要說什麼正兒八經的事,豎耳傾聽。
“你打算就這麼娶我過門?”一抹綠光在她的瞳眸中浮現,似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他彷彿有看到,她背後一條正在搖曳的狐狸尾巴。
嘴角微微抽動,似在無聲的等待著她說出真正的想法。
“空手娶媳婦,你丫的還挺會做生意的啊。”媽蛋!雖然她沒想過要嫁人,但年少的時候,哪個女孩沒做過穿上婚紗,在教堂裡幸福嫁人的公主夢?哪怕是她,也有過年幼無知愛幻想的過去啊。
雋秀的 眉峰微微皺了皺:“這些事由禮部掌管。”
他不能插手。
“不不不,禮部準備的,是皇家為你操辦的婚禮,我說的是你個人,明白嗎?”禮部的聘禮,她當然會要,但這不代表,她會放棄以他個人名義送出的聘禮。
禮物嘛,傻子才會嫌多。
嫁給他這件事,已經成為定局,除非狗皇帝出爾反爾,否則的話,幾乎不可能改變,那她也就只能在現有的條件下,盡力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好處咯。
南宮無憂迷茫的眨眨眼睛:“你想要什麼?”
“驚喜,你懂什麼叫驚喜嗎?聘禮如果不是你精心準備的,那就沒意義了。”哪有人送禮物,還要問對方要什麼的?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總之,在成親前,我一定要看到你的誠意。”
說完,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的餘暉已被冷清的夜幕吞噬,青色的光芒從蒼穹上灑落下來,如今已是晚間時分。
“哎呀,出來這麼久,我也該回府去了,不然寶寶們會擔心的。”她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走吧。”
南宮無憂與她並肩同行,微風輕撫過面頰,捲起花圃中的花瓣隨風飛來,場景意外的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