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背影微微僵住,他站在漆黑的房間門前,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上官若愚被他尷尬的樣子逗笑,哎喲喂,這人真好玩!
良久後,他才幽幽道:“旁人如何說,由他們說,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說罷,他果斷的邁開雙腿,拉開門,走了出去。
“嘿!”上官若愚剛想把他給叫回來,可這人居然還用上了輕功,一溜煙,就消失在了臥房外的院子上空,化作天邊的一團浮雲。
“尼瑪,跑那麼快乾嘛?老孃又不會吃人。”她鬱悶的抱怨道,不過心裡,卻為他的這份貼心,感到動容。
他人真的很好,看似不易接近,實則善良、友愛,雖然有時候還有那麼點天然黑,但他生活的圈子,是充滿無數鬥爭的皇家!這樣的他,就像是一朵盛開的汙泥上的蓮花,格外特別。
“夜月,出來。”她衝著屋外喚道。
躲在樹上偷聽的男人,一臉尷尬的從樹幹上跳下來,慢吞吞走進屋:“姑娘,有何吩咐?”
有什麼比偷聽被人發現,還要讓人尷尬的?
夜月此時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悲催。
“把地上的被子給你家主子送過去,這麼涼的天,不怕他著涼麼?”上官若愚窩在床上,略帶關切的說道。
“是。”夜月雙眼一亮,姑娘這是在關心主子?
他緩緩將被褥收拾好,抱在懷裡,正打算出門,卻在走到門口時,停下,“姑娘,你怎會知曉屬下就在院子裡?”
他真的對這個問題十分好奇,畢竟,她沒有內力,按理說,不可能察覺到自己的氣息。
“你問的是廢話嗎?你家主子的新婚之夜,你會捨得離他很遠?”再說,今夜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這裡,作為南宮無憂的貼身暗衛,他怎麼可能離得很遠?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嗎?
接收到她鄙視的目光,夜月只能苦笑,“是屬下愚昧,多謝姑娘提點。”
說完,他步伐生風,腳底抹油的衝出房間,拒絕再給上官若愚貶低自己智商的機會。
當被子送到書房,南宮無憂竟是愣了,他怔怔的看著夜月懷裡的錦被,淡泊的眸光微微顫動:“是她吩咐的?”
“是。”夜月忍不住想要笑,終於有人關心主子了。
“是麼?”細長的睫毛撲閃著遮擋住眸中的情緒,“你且出去。”
將錦被默默的放到桌上,夜月躬身退了出來,站在屋外,仰望著天上的圓月,心情大好。
第二天清晨,幾隻黃鸝在梧桐樹上嘰嘰喳喳的鳴叫,上官白最先醒來,迅速更換好衣物,洗漱完畢後,蹬蹬的跑到新房外,他要不要進去看看?可沒有經過允許私自進門,是一件特別不禮貌的事。
小臉糾結的擰巴成一團,幾次抬起胳膊,又悻悻的放下,最後,他乾脆站在門外,等著裡邊的人甦醒。
“早。”南宮無憂一席白衣,從院子外走來,三千華髮用木簪子高高豎起,面容清冷如月,主動同上官白打招呼。
“……”見到他從外邊冒出來,上官白有些傻了眼,他不是應該在屋子裡嗎?
許是看出他的驚訝,他解釋道:“昨夜我睡在書房。”
所以他心裡頭擔心的那些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一席話,讓上官白有些惱,覺得自己似乎誤會 了他,小拳頭微微緊了緊,秉著知錯就改的良好品德,他頂著一張面癱臉道:“對不起。”
“恩?”雋秀的眉峰微微上揚,透著些許驚訝。
他為何無緣無故向自己道歉?
“總之,誤會了你,是我的不對。”上官白出聲說道,孃親說過,犯錯就要認!他才不會學妹妹,每次犯錯總耍無賴的糊弄過去。
一抹極淡的笑意,掠過他的眼眸:“無礙,你也是關心她。”
不愧是她一手教導的孩子,年紀輕輕,卻正直、善良。
見他原諒自己,上官白點點頭,心裡對此人的印象提高了些許。
“你不喜歡我。”南宮無憂抬腳步上石階,清雅的月牙白錦袍,微微浮動,幾縷白色的髮絲,掠過上官白的面頰,他淡淡的說道。
或許是多年在旁人的冷眼和羞辱中長大,對於善意和惡意,他總能敏銳的察覺到。
上官白身體一僵,牙齒輕輕咬住下唇。
“你討厭我也好,可我希望能和你和平共處,即便是為了她。”他低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上官白的身上,彷彿自己面前,並非是一個小孩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