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渾身一抖,冷汗歡快的將他身上的太監服打溼,他撇開頭,根本不敢去看上首新帝的臉色。
“三皇子,此時,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崔浩趁熱打鐵,往前一步,冷笑著問道,鏗鏘有力的話語,在這空闊的大殿之上不斷迴響,“請三皇子脫去龍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殿外,數萬名將士齊聲高呼,呼喊聲震天動地,似是要將這天花板給震破。
南宮歸玉怒不可遏的從高臺之上飛身躍下,身影快如閃電,直逼張文而來,顯然是要殺了這個叛徒洩憤!
“保護張公公。”崔浩揮動著關刀,迎上他的攻擊,兩道人影在空中交纏,速度快得眾人完全看不清,只能模糊見到些許殘影。
上官清風趁機躲到圓柱後邊,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太過不利,三皇子原本是想,用先帝身旁最得寵的太監總管來證明,他的帝位來得順理成章,是合法的繼承!
可如今,張文卻忽然反口,還將先帝臨終前的口諭,擅自更改,讓二皇子即位?開什麼玩笑!
誰不知道二皇子失蹤多日,別說他這會兒是生是死,即便是活著,一個從未踏足過朝堂,更甚,連一官半職也沒有的皇子,有什麼資格能令百官臣服?
他不安的望著殿中纏鬥的二人,鎮東王看樣子是不會放任三皇子繼位,他已然認定,三皇子乃是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再看看殿外渾身浴血,猶如殺神的眾將士,上官清風心頭各種不安。
眼前儼然是一盤死局!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搬回局勢?
“砰!”雙掌在空中碰撞,兩股強悍的內力形成一股颶風,向四周樸散開去。
崔浩順勢後撤,落地後,竟被這股內力逼得倒退數步,關刀嗡地一聲插在地面,這才穩住了身形。
而南宮歸玉則被他逼得退回高首,胸口有些悶痛,薄唇用力抿緊,強忍住從喉頭蔓延上的血腥,“鎮東王,你竟聽信一個閹人的胡說八道?”
張文臉色微變,憤然握緊拳頭,沒錯,他是閹人,可他同樣是男兒身!身為男人的自尊,讓他面對著南宮歸玉的羞辱時,心頭不可遏止的升起一股憤怒。
“可笑,三皇子,人是你交出的,你方才親口承認,先帝臨終時,張公公伺候在左右,他的話不可信,難道你的話就可信了嗎?”崔浩反駁道。
南宮歸玉頓時語結,一張俊臉浮現了五彩斑斕的難看之色,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今兒可算是徹頭徹尾體會了一把。
為什麼?為什麼張文會臨陣反口?
到底是誰給了他這個膽子敢背叛自己?
“老臣一生只為南商,若誰人膽敢擾亂這江山社稷,老臣豁出這條命,也定要撥亂反正!三皇子,今日你敗局已定,還不快快伏法?”崔浩步步緊逼,似是打定主意,要將南宮歸玉從帝王的寶座上拽下來。
“噗。”內傷在身,又被人如此刺激,在憤怒的情緒驅使下,南宮歸玉再也忍不住,噴出了一口心頭血。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他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父皇最疼愛的兒子是他,這麼多年來,百官最信服的皇子,亦是他,但為何!為何今日,他們卻要反他?
冰冷的鷹眼閃爍著如毒蛇般可怕的陰鷙暗光,他捂住血液翻騰的胸口,倔強的站在高臺之上,不肯下來,不肯放棄這唾手可得的龍椅。
“鎮東王,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南宮歸殤眼見局勢逆轉,激動的開口,想要讓崔浩拿下他的兄長。
南宮歸玉眼皮一抬,衝著他身後,挾持他的隱衛使了個眼色。
利刃無情落下,竟瞬間割裂開南宮歸殤的咽喉,他在被南宮歸玉囚禁後,就被他灌下了軟筋散,一身武功施展不出,如何能反抗?
雙眸愕然瞪大,似不可置信一般,“你!”
他死死瞪著上首神色冷酷的兄長,無法相信,他竟當真狠心到這個地步。
崔浩臉色驟變,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
好狠的三皇子,僅僅是因為四皇子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竟命人將他殺害?且還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他低垂下了眼瞼,眼部有一層陰影浮現,他的決定是對的,這樣的人,怎能勝任天子之位?連手足都能面不改色殺害的無情之人,將來,如何管制泱泱大國?
這一刻,崔浩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南商絕不能落到一個無情無義的帝王手中,為了先帝,為了江山社稷,即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