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驚起。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震得她雙耳有些眩暈。
她不同情南宮歸玉,只是為南宮星微感到心疼,她太善良,像是一張白紙,與這個皇宮格格不入。
可是有時候,善良解決不了任何事,反而會成為傷害她自己的一把利刃。
求情大戰,到最後,無疾而終,南宮歸霸想盡了一切方法,也未能說服崔浩等武將,沒有任何一位朝臣,願意站出來,替南宮歸玉說情,他們群情激奮的叫囂著,要斬殺這亂臣賊子。
討伐南宮歸玉的奏摺,這幾天,堆滿了龍案,堆積如山高。
南宮無憂幽幽落筆,在崔浩所上的奏摺上,批下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準!
硃砂似血,這一字落下,批准的,是對南宮歸玉處以死刑的提案。
次日早朝,太監當眾宣讀帝王聖旨,於三日後,在菜市口,當眾將宮變主犯南宮歸玉斬首,而上官清風等官僚,則被判處秋後處決,一大批曾位高權重的大臣,成為了等死囚犯,只等時日一到,便要揮別這人世。
深夜,一抹黑影忽然竄入東御宮中,速度快如閃電,竟瞬間穿入院中,直逼上方那座巍峨殿宇。
“刷刷刷!”隨著黑衣人到來,院子四周的暗處,忽然跳出數道黑影,成合圍之勢,朝這人撲去。
刀光劍影,鋒利的刀刃不停對撞,龐大的內力傾瀉出來,在這空曠的院落中掀起一陣陣颶風。
落葉被吹得在風中盤旋,那刀尖碰撞聲,將在睡夢中的上官若愚驚醒,她立馬抓起床頭的衣裳,麻利的給自己裹上,然後,掄起一把椅子,衝到殿門前,偷偷將門開啟一條縫,往外邊張望出去。
以她的視力,完全看不清院子裡正在交手的人影,只能模模糊糊看見黑色的殘影如鬼魅般在空中交纏。
“噗。”那名以一敵眾的黑衣人疲於應付,胸口被一把彎刀刺中,吐血倒地,從半空中跌落到地上。
“等等。”就在這批黑衣人打算將他就地正法時,一直在偷窺的女人,這才正大光明的從殿中走出,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這幫及時出現的隱衛,沒說什麼,爾後,抬腳步下臺階,走到那名刺客身旁。
黑衣人手持利刃,如同一具具木偶,乖乖站在院中,她命他們停手,他們就真的聽話到未再有所動作。
“說吧,你是誰的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來我這東御宮,又打算做什麼?”上官若愚蹲在地上,手掌托住腮幫,逼問道。
她又沒得罪什麼人,唯一有恩怨的,如今也在那大牢中,等待處刑,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大半夜跑來自己的寢宮,找她麻煩。
那名面負紗巾的刺客一句話也沒說,一口咬斷舌頭,竟選擇了自盡。
上官若愚臉色微變,掀開他的面紗,一張被鮮血模糊的陌生面容映入她的眼簾。
這人,她的確不認識。
“呼。”一抹白影掠過夜幕,頃刻間,已然旋身落至她的身後,白髮飄揚,衣訣翻飛,如雲的髮絲,還朝地面淌著水珠,看樣子,像是剛在沐浴便急匆匆趕過來的。
“你可有受傷?”南宮無憂抿唇問道,如霧的眸子,閃過一絲擔憂,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後,確定她沒有受傷,隨後,眸光一轉,掃過地上那名刺客,面上的憂色,化作令人膽寒的殺意。
“將此人懸屍宮門,曝屍三日!”膽敢擅闖東宮,險些傷了她,即使人死了,一樣要為此付出代價。
無情的命令,讓人心寒,那批黑衣人迅速上前,將屍體扛走,縱身一躍,朝著正午門的方向飛去。
上官若愚狠狠擰起了眉頭:“人都死了,你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不論一個人生前作過多少惡,死了,就該一切成空!再說,這人壓根就沒來得及做什麼事,甚至連她的寢宮大門也沒能進去,就被人攔下,他的命令,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他有這份心思,罪無可恕。”南宮無憂淡淡啟口,話說得很是堅定。
就算這刺客沒能近她的身,可他萬萬不該有這份心思,任何對她不利之人,他通通不會放過。
“你!”上官若愚氣得渾身發抖,他強勢、霸道的手段,震碎了她的三觀,這人,還是她認識的那人嗎?
明明還是那張亙古不變的容貌,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如今卻再看不懂他?
“我說過,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即使是這樣的機會,也不行。”南宮無憂深深的看著她,如黑曜石般晶瑩剔透的眸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