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擇言。
“姑娘,請慎言,先皇后向來潔身自好,絕非這等人。”愛屋及烏,即便從未見過因早產過世的先皇后,但在夜月心裡,卻仍舊對她有幾分敬重。
“我這是隨口說說,你較什麼真?不行!你丫的立即去大牢,給我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他的安全,要是有人敢動用私刑,或者是嚴刑拷問,馬上通知我,聽見沒?”求人不如求己,既然狗皇帝要作壁上觀,她也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先保證他的人身安全,別還沒等她把案子給破了,他就先被人給弄死在大牢裡,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聞言,夜月急忙點頭,剛要離去,又想到了一件事,忙停下步伐:“姑娘,那府裡的安全……”
“靠,這會兒誰會害我?快點去,速度的,麻利的,別磨蹭。”她厲聲催促道。
仔細一想,她這話似乎也有一番道理,如今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這起命案,誰會無緣無故對付她?
夜月當夜便離開了府宅,運起輕功前往大牢,好在這批御林軍身手只比普通人好那麼丁點,未曾發現,府裡少了一個人。
“孃親,人傢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白髮哥哥啊?”深夜,上官玲趴在她的大腿上,撅著嘴,糯糯的問道。
她哭了一整天,眼睛哭得都快腫了,這會兒還在不停的掉著金豆子。
“你問我我問誰去?”上官若愚煩得不行,這種明明有用武之地,卻愣是被人給逼得沒辦法出手的憋屈感,讓她心裡那把火無法控制的燃燒起來。
“噗。”回答她的,是一個響亮的,刺耳的古怪聲音,隨著那聲音冒出來後,緊接著,一股濃濃的刺鼻惡臭,也隨之湧入她的鼻息。
上官若愚渾身像是被人點住穴道般,僵硬到石化,脖子咔咔的轉動兩下,落在大腿上,正無辜眨巴著眼睛瞅著她的女兒身上。
“你剛才幹了什麼?”本就煩躁了一天的心情,再加上女兒當面衝她放了個臭屁,壓抑的怒火,瞬間有了燎原的趨勢。
拳頭咯咯握緊,要不是還記著,這丫是自己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出來的種,她早就一巴掌把人扇到牆上去,當壁畫了。
黑如墨色的面色,再加上那猙獰如厲鬼的表情,愣是把不小心做了壞事的上官玲嚇得水漫金山,眼淚咻地奪眶而出,“哇,人家不是故意的!孃親不要揍人家。”
“……”如果說剛才還僅僅是一股衝動,那麼現在,她真心很想要將這衝動化為實質性的行動!手好癢怎麼破?
眼見孃親的表情越來越危險,為了不讓妹妹自己把自己作死,上官白難得有兄妹愛的拽住她的衣領,把人從上官若愚的腿上給拽了起來,捂住她正在不停乾嚎的嘴唇,一個勁的想要往屋外拖。
“嗚嗚嗚。”上官玲哭得好不可憐,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拼命往外冒。
“不想惹孃親生氣,你最好給我閉嘴。”上官白咬牙警告,他可不想為妹妹收屍,雖然這妹妹蠢了點,笨了點,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同胞親人。
上官玲難得聰明瞭一回,不安的點著腦袋,抬起手掌,覆住他的手背,雙重保險保護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有機會再說出話來。
“夠了,帶她去茅房,解決好,再回來。”上官若愚煩躁的揮揮手,丫的,她都多大了?居然還能幹出這種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問題,她總覺得這個屋子裡,全是那股異樣的味道。
本就煩悶的心情,也變得愈發低迷,乾脆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腳朝屋外走去。
斑駁的月光從頭頂上揮灑而下,如同星星點點的星光,照耀在這寂靜的院落中,晚風微涼,拂過面頰,她靜靜站在左側的高牆旁,眺望著遠方,那個方向,正是九門大牢的位置。
不知他今夜在大牢裡,可能睡得安穩?
不知,那些人可有故意折騰他?
有外人在時,她尚且還能按捺住心裡的情緒,可當她孤身一人時,那些擔憂與恐慌,便如潮水般,在她的心窩裡橫衝直撞。
她難道就只能站在這裡,替他提心吊膽,什麼事也做不到嗎?
眉頭緊皺成小山包,她拼命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想著,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替他脫身。
她不相信南宮無憂會莫名其妙的殺害大夫人,說到底,她連他為何會造訪丞相府,也不知道緣由。
“該死!”這種霧裡看花的無奈感覺,真是夠了!
如果他昨夜沒有擅自離府,沒有徹夜不歸,是不是今日的種種,都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