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提議,從她擅闖御書房,當面對南宮無憂提出抗議後,那股視線,總算是遠離了她的生活。
“沒人監視的日子,真是爽啊。”重新得到自由的上官若愚,就如被放出牢籠的鳥兒,各種自在。
她悠哉悠哉的躺在院子裡的一張躺椅上,身下,是一張毛茸茸的毯子,旁邊,還有宮女在為她斟茶、剝著瓜果殼,而不遠處,上官白正坐在一顆石頭上,捧著書冊,看得目不轉睛,另一邊,上官玲則還在繼續和畫作鬥爭。
這一幅畫面,極致美好,空氣裡,彷彿流淌著一股讓人身心寧靜的安逸。
可偏偏,總有人見不得她的小日子過得太自在。
東宮的高牆外,由禮部尚書秦明率領著眾多太監,抬著一個個豆大的木箱子,急匆匆從小道處走來。
上官若愚微微凝眉,向拱形月門外看去。
“微臣參見娘娘。”秦明打了個千兒,爾後,笑吟吟的開口:“這些是禮部為您籌備的禮物。”
說完,太監們將木箱子砰地一聲放到地上,把蓋子開啟。
紅豔名貴的絲綢,絢麗多彩,散發著程亮光暈的金銀玉器,將木箱塞得滿滿的,一眼望去,大片的金色,險些亮瞎上官若愚的眼睛。
她霍地一下,從躺椅上翻身坐起來,狠狠嚥了咽口水,這才逼迫自己將目光從這些值錢的寶貝上挪開,轉而看向秦明:“啥意思?”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他莫名其妙送來這麼多寶貝,難道是有求於自己?可這賄賂,未免也太高調了些,不怕被人參上一本嗎?
秦明原本還在擔心,她會如上回一樣,二話不說,拒絕接受。
面對她的詢問,老老實實的說道:“這是根據祖制,在封后大典前,由禮部為娘娘您籌備的禮物,這是禮單。”
他從袖中掏出一份禮單,恭敬的遞給上官若愚。
心頭正在打鼓,皇后娘娘會不會做出和上回一樣的選擇?將這份禮單拋棄,不願接受?
說實話,秦明心裡是一點譜也沒有,但他官居正一品,又是禮部尚書,這工作,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能夠勝任。
上官若愚雙眼蹭地一亮,手臂緩緩抬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將禮單接過。
可誰想到,卻在即將碰到這份禮單時,又驀地頓住,眉梢一抬:“我不是說過,不會接受封后嗎?哼,你以為,拿這些東西過來,就能說服我改變主意?告訴你,我這人是很有原則,絕不會被這些個俗物打動。”
她擺出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表情,話說得似乎還真像那麼回事。
秦明心頭一動,有些相信,可當他看見,悄無聲息跑到木箱旁蹲下,正在用胖乎乎的小手,撫摸著裡頭那些奇珍異寶的上官玲時,這股欽佩之情,剎那間,化作天邊那朵浮雲。
“孃親,你看,它是金子做的誒。”上官玲驚喜的舉起一座純金打造的小型龍鳳雕塑,高舉著,讓上官若愚觀看。
她的目光瞬間被那散發著熠熠光輝的雕塑所吸引,這雕工,這純金含量,尼瑪,絕壁是有價無市的寶貝啊。
豔豔紅唇微微張開,似有可疑的液體,將要滑落出來。
秦明整個愣了,說好的視錢財如糞土呢?說好的不被俗物打動呢?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難怪有人常說,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他深深的覺得,自己純潔無瑕的心靈,被皇后娘娘傷害,玻璃心碎了一地。
“妹妹,不許亂拿別人的東西。”上官白一直在偷聽著上官若愚和秦明的對話,見妹妹自作主張把這寶貝拿出來,當即呵斥道。
“可是,這位大哥哥不是說,它們通通是送給孃親的禮物嗎?”上官玲撅著嘴,疑惑的問道,“大哥哥,人家說得對不對?”
秦明表情木訥的點頭。
“看,他都說了是這樣的,所以,這些寶貝是屬於孃親的,人家拿來鑑賞鑑賞,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得到秦明的支援,她連說話,似乎也變得多了幾分底氣。
上官白嘴角一抽,對她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很是無語。
“皇后娘娘,您看這……”秦明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這禮物,算她收下了呢,還是沒收下呢?
上官若愚無奈的聳聳肩,愛莫能助的道:“我說了,我是不會收的,至於小玲,你自個兒去向她解釋。”
“……”秦明頓時無語,看著抱著寶貝愛不釋手的上官玲,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向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