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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知道什麼?”他驚愕,上官若愚比他更鬱悶,“我回宮後,就連這東御宮的門也沒踏出過幾回,我能知道什麼東西?”
拜託,她又沒有多大的勢力,更沒有順風耳和千里眼,訊息能有多靈通?
“這幾天,宮中不少侍衛及宮人紛紛被清洗,只怕皇兄他是為了不惹皇嫂你擔心,才瞞著你的。”以皇兄對皇嫂的在乎,這種事,他不是做不出來。
簡短的一句話下,蘊藏著的,卻是無數的腥風血雨,上官若愚整個被驚住,她根本沒有料到,在她生活的這座宮廷裡,竟在發生這些事情。
心潮有些起伏不定,“那些被清洗的人,是什麼身份?”
她不認為南宮無憂會無緣無故下這樣的毒手。
“有些是羅家的殘黨,可更多的,僅僅是一些曾與羅家有過往來,有碰過面談過話的尋常人家。”他頓了頓,面露一絲頹敗:“皇兄因皇嫂你被傷害一事而徹查羅家的殘留勢力,我並不奇怪,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些無辜的宮人,無辜的侍衛,不應該因此受到牽連啊,鎮東王他正是得知了這件事,才無法在宮中繼續養傷,拖著還未痊癒的身體,執意離宮,去皇陵,為皇兄犯下的殺戮贖罪!”
上官若愚表情一片空白,這件事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該怪他嗎?怪他寧肯殺錯不肯放過一個的殘酷行為?
怪他草木皆兵,蔑視旁人的生命?
可她怎麼能怪他?他會這麼做,是為了誰?
“這件事你該對他說,不該來告訴我。”一抹黯淡之色滑過眼底,她苦笑道:“我不可能會去質問他,更不會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他們之間的疙瘩好不容易才解除,她不想再因為這些事,而去同他爭執,更何況,明瞭了他所有的行為初衷,她該如何去勸說他?
“我只能盡力告訴他,停止這件事,至於那些被清洗的人,恕我無能為力。”
“那鎮東王呢?皇嫂,您難道要看著鎮東王后半生被困在皇陵之中嗎?”南宮歸霸忽然提高了分貝。
擦,耳朵差點被他震破有木有?
上官若愚明顯被驚了一下,身體微微顫了顫,“你別激動,冷靜!有話我們好好說。”
媽蛋!她真心怕這位五皇子在激動下,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行為。
“皇嫂,鎮東王對南商有功,他戰功累累,為江山付出了一切,若是任由他執意下去,朝廷的威信,皇兄的名譽,必將受損啊。”南宮歸霸激動得雙目充血,若非皇兄對此事置若罔聞,他又何需來苦求皇嫂?
“這是他的決定。”上官若愚無奈的嘆了口氣,“鎮東王久經沙場,他吃過的米,比我們吃過的鹽還要多,他決定的事,是你我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嗎?”
她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能說服崔浩,讓他離開皇陵,只怕那人這會兒,多半把自己當作了禍國殃民的妖孽,專程蠱惑帝王心的。
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電視劇裡不都這樣演嗎?
不得不說,上官若愚還真就猜中了崔浩心裡的想法。
南宮歸霸被她說得啞口無言,筆挺如松的背脊逐漸彎了下去,似被什麼力量擊敗,渾身流露的氣息,頹廢且低迷。
“額,要不你去找幾個和鎮東王交好的大臣,一起去勸勸他?”她實在沒辦法看著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露出小狗般可憐巴巴的表情啊,上官若愚弱弱的提議道。
“我試過了,可王爺他卻十分固執。”如果這方法可行,他何需走這一遭?
“那我也沒法子了。”上官若愚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南宮歸霸抱著信心前來,離開時,卻是滿心的失望,他佝僂著腰肢,似一個遲遲垂目的老者,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離開東御宮,那背影,好似帶著無數的悲傷,讓人不忍去看。
上官若愚站在大殿旁的窗戶口,神色複雜的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不是她殘酷,而是她真的沒辦法幫上忙。
入夜,朗空綴滿繁星,如銀河般璀璨的光暈折射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道上,南宮無憂素白的身影,正緩緩從盡頭前走來,懷裡抱著呼呼大睡的上官玲。
恬靜的睡顏,掛著一抹格外猥瑣的笑,嘴角還有刻意的透明液體,一雙小手正緊緊拽著他胸口絲綢般柔滑的綢緞,即使是在夢鄉里,她也不肯撒手。
踏入東御宮,他本以為這個時辰,她早該歇下了,哪兒想到,她竟還坐在殿中的軟塌上,明亮的燭光投射在她的面頰上,散出淡淡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