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叫人琢磨不透。
“不許。”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從他面前,將她帶走。
殺氣好似狂風,席捲著這偌大的宅院。
侍衛們緊張的握住腰間佩刀,神經高度緊繃,唯恐這位二皇子出手。
上官若愚隱隱有些頭疼,繞過眼前的人群,向他走去,踮著腳,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乖啊,聽話。”
“……”凝重的氛圍,頓時變得滑稽,分外緊張的侍衛,此刻儼然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居然敢拍二皇子的腦袋?
有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很想知道,是不是眼前出現了幻覺。
“不許。”他固執的說道,眸光堅定,透著一股不惜一切的狠絕。
“乖,別任性,他們奈何不了我的。”她耐心的安撫著他暴怒的情緒,心頭既感動,又有些無奈。
明知道,他若是出手,必定會引來狗皇帝的震怒,但他卻為了她,無所顧忌。
這份情,滾燙得讓她無措。
“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家裡等我,好嗎?”她柔聲問道,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祈求。
他可以為了她傾盡所有,與帝王為敵,可她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上自取滅亡的絕路。
說完,她衝暗中使了個眼色,示意夜月把他看住,千萬別讓這傻子同九門的人發生衝突,一旦他今日與朝廷命官動手,就會主動將把柄送到狗皇帝手中,更何況,她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上官若愚頭也不回的從他身側走過,身後,李奎遲疑的看了看神色淡漠的二皇子,一咬牙,迅速帶人追了上去。
院落裡,密密麻麻的人群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曠的院子,只剩下那抹滿是寂寥的白色人影。
夜月猶豫了半天,才慢吞吞從暗中現身,剛要張口喚他一聲,誰料,一股雄渾如巨浪的真氣,竟瞬間爆出。
“轟轟轟!”梧桐樹無力倒下,漫天落葉悠悠盤旋飛舞。
“隨我進宮。”一道冰冷刺骨的話語,隨著這凜凜狂風傳入夜月的耳中,他甚至來不及阻止,眼前已沒了南宮無憂的影子。
糟了!
以主子此刻的情緒,若是進宮,只怕要出事!他慌忙縱身躍起,朝著皇宮內院一路狂奔,只希望能來得及阻止他。
“唔,好吵啊。”被巨大的聲響驚醒的上官玲,不高興的嘟起嘴巴,揉著眼睛從屋子裡晃出來。
上官白站在臺階上,一張可愛的小臉,此刻冷若冰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如一塊終年難化的冰川,叫人不敢接近。
“啊!這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院子裡狼藉的現場,將她腦子裡的瞌睡蟲通通趕跑,口中發出一聲驚呼,“孃親呢?為嘛人家沒看到孃親?”
“我真沒用。”上官白咬著唇,通透清澈的眸子,滿是懊悔與自責。
如果他有用一點,是不是就不用看著孃親被人帶走?不用看著那個男人,變得如此可怕?
他太沒用了,明明發過誓,要保護好家人,可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到。
拳頭在身側黯然握緊,自幼老成懂事的上官白,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力,什麼叫做無助!
上官玲不安的走到他身邊,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拳頭,“哥,你別這樣啊,人家好害怕。”
孃親不見了,這裡又變成這樣,就連老哥,好像也和平時不太一樣。
上官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這會兒,只剩下一個哥哥在她身邊,一雙大眼睛溢滿了淚花,死死的盯著他,目露絲絲祈求。
“我沒事的,”上官白深吸口氣,強行將那抹痛苦的情緒壓下,少有的對妹妹柔聲安慰,“孃親會回來的,一定會!孃親不在,我會照顧好你。”
“哇——”上官玲忽然嚎啕大哭,一把抱住他,眼淚和鼻涕通通往他的衣服上蹭去,“老哥,你剛才嚇死人家了!”
心裡所有的不安與慌亂,這一刻,通通化作了眼淚。
上官白沒有推開她,更沒有為她弄髒自己的衣服而生氣,小手緩緩抬起來,輕輕拍著妹妹顫抖的後背,“別哭,別哭。”
上官若愚毫不知情在她離開府宅後,發生的事,她一臉怒色來到九門府衙,威嚴莊重的衙門,此刻燈火通明,本該下班回家休息的侍衛,聚集在此,個個全副武裝,鎧甲加身,將審案的大堂包圍得密不透風。
而一身朝服的南宮歸霸,坐在大堂上方的主審位上,兩側,是前來聽審的南宮歸玉,以及神色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