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柔聲解釋,心裡暗暗為主子叫苦,姑娘誤解主子也就罷了,現在就連小少爺和小小姐也對主子產生不滿,主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那我就在這裡等。”上官白打算守株待兔,他原本想去北苑的,但還沒進去,就被黑衣人拎著衣領拋遠,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跑來找南宮無憂。
夜月面上一怔,他今兒是走了什麼黴運,不僅在北海太子那兒吃癟,又被單子旭這傢伙明朝暗諷,這會兒,還被小少爺遷怒。
壓根就是躺著也中槍嘛。
為了不再繼續被虐,他只能命人搬來椅子,讓上官白和上官玲坐著等待,而自己,則如守護神般,陪在兩個小傢伙身邊,不願再主動開口講話。
“人家認得你。”剛坐下,上官玲的眼睛一個勁的黏在單子旭的身上,仔細觀察了許久,才一臉恍然的指著他嚷嚷起來:“你是孃親找的教書先生。”
“呵呵。”單子旭乾笑兩聲,“是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上官白狐疑的瞅著他,妹妹蠢,不代表他也蠢,這人出現在此,肯定有什麼目的。
因著上官若愚被軟禁的事,他現在看誰,都多了一分戒心。
“這……”他要實話實說,還是想個法子糊弄過去?單子旭面露難色,向夜月投去求救的視線。
奈何,同伴卻視而不見,拒絕伸出援手。
單子旭暗暗磨牙,沒人性的傢伙。
“你也是壞蛋的幫兇嗎?”上官玲忽然問道。
壞蛋?
她在說誰?
單子旭與夜月面面相覷,不太明白,她口中所說的壞蛋指的究竟是何人。
“小小姐,您該不會在說主子吧?”夜月弱弱的問道,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她平時不是總一口一個哥哥,叫得特甜蜜嗎?一眨眼,咋就換了個稱呼?不帶這樣的,若是主子聽見,還不得傷心難過嗎?
談話間,被侍衛簇擁著的高貴身影,從長廊深處徐徐走來。
人未至,但那股熟悉的藥香,已率先飄來。
夜月二人急忙立正站好,恭迎帝王。
“哼。”上官白冷眼瞪著那抹金燦燦的身影,眉梢狠狠皺了起來。
“壞蛋。”上官玲未向以往一樣,熱情的撲上去,而是不高興的嘀咕一聲。
她清脆的聲音,南宮無憂怎會沒有聽到?腳下的步伐微微頓了頓,清冷的面容染上幾分暗色。
“主子……”夜月憂心的喚著,看著這樣的主子,他竟有些埋怨一時矢口的上官玲。
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是偏的,他陪伴主子多年,主僕之情濃厚,即使有些事,的確是主子做錯了,但他仍舊站在主子那邊,所以才會遷怒到上官玲身上。
“來了多久?”失態僅僅是一瞬,下一秒,他便恢復了平日的雲淡風輕。
抬腳走來,站在兩個小傢伙身前,眸光寵溺。
上官玲不想和他說話,乾脆把腦袋瞥到旁邊,她才不要和壞蛋打招呼呢。
“你快放了孃親。”上官白氣勢十足的站起身來,命令道。
他要把孃親從這個傢伙手裡解救出來,然後帶孃親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讓孃親受到任何傷害。
“用過早膳了嗎?”南宮無憂自顧自的問道,對上官白的敵視,全無任何反應。
好似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仍舊如當初在二皇府時一樣,是和諧的一家子。
上官玲聽著這句話,眼圈忍不住紅了,心裡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啜泣道:“壞蛋,你這個壞蛋!你為什麼要把孃親關起來?為什麼?”
不遠處的侍衛,只恨不得自己這會兒是個聾子,皇家秘辛什麼的,他們真的不想聽到啊。
在宮裡,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南宮無憂眸光微暗,伸手想要將上官玲抱緊。
可她卻奮力掙扎,雙手不停在空中揮舞,“不許碰人家,人家討厭你,你最可惡了。”
她一邊吼著,眼淚不停的奪眶而出。
以前她有多喜歡他,這會兒,她就有多討厭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白髮哥哥要把孃親關起來,更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肯讓她們見到孃親。
南宮無憂沉默的半蹲下身,任由她的小拳頭如雨滴般砸落在自己身上。
上官玲下了狠手,每一下,都打得極重。
細碎且密集的疼痛,他卻好似察覺不到似的,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