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墨冷不丁出言詢問。
他僅僅只在她的臉上,看見對那人的憤怒,卻未曾見到一絲恨意。
上官若愚被他問得面上有些怔忡,恨嗎?捫心自問,她雖惱他,氣他,甚至不肯原諒他,但這些情緒,與恨似乎還有一些差距。
“不恨他?”風瑾墨有些吃驚,但轉瞬一想,約莫是她,還不知,那人隱瞞她的事,並非她知道的那般簡單。
一抹暗芒掠過眼底,“你可知,你的母親,沙興國昔日大公主,是怎麼死的?”
上官若愚臉色微微一變,“你知道?”
大夫人之死,一直是她心裡深藏的疑惑,至今,她仍舊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為。
可偏偏風瑾墨竟忽然間提及這件事,讓她怎能不吃驚?
“呵,孤昨夜得到一則頗為有趣的訊息,這位公主,正是被南宮無憂所殺,由他親自動的手,爾後,再偽裝出無辜的樣子,引你出面,為他尋找證據翻案。”他一字一字說得極其緩慢,可這些字卻如同刀子,筆直的刺入上官若愚的心臟。
嘴唇不自覺顫抖著,胸口有些生悶,“不可能!”
他怎麼會是殺害大夫人的兇手?
“當日,大夫人死時,在場之人,只有他,你若不信,大可將來自己去查,另外,還有一件事,你那婢女,也是他下令殺害的。”風瑾墨繼續說道,口中接連不斷吐出殘酷無情的事實。
要痛,他只想讓她痛一次,只有在大痛後,她才能清醒,才能看清,她深愛的,維護的男子,並不值得她付出分毫。
那人只會令她受傷,令她難過,不值得她愛。
臉上的血色剎那間消失得一乾二淨,上官若愚不可置信的盯著他,這些字眼若是分開,她都明白,可連在一起,她卻有些聽不懂。
什麼叫大夫人是他殺害的?
什麼叫紅蓮也是他下令除去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目的呢?原因呢?
“我不信。”她啞聲說道,語調帶著幾分脆弱的輕顫。
這麼滑稽可笑的話,讓她如何去相信?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捏住,疼得要命,一滴滴冷汗早已滲滿她光潔白皙的額頭。
“罷,你若不信,只當孤隨口胡說便是。”風瑾墨終是心軟,她這副樣子,讓他如何狠得下心?手指溫柔的替她拂去額上的涼汗。
“證據呢?你有證據嗎?”上官若愚卻不肯輕易放過這件事,眼圈微微泛紅,她緊緊盯著他,咬牙追問。
渙散的眸光逐漸聚焦,隱藏在她那看似清明光芒後的,是如玻璃般易碎的脆弱。
風瑾墨啞然,他能看出,上官若愚的不信任,或許讓她一時半刻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很難相信。
“孤即便拿出鐵證,你也斷然不會輕易相信,若愚,很多事你若不曾親眼看見,若不曾親耳聽到,旁人說再多,你也會找無數種理由欺騙自己。”他黯然啟口,也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即使她知道,南宮無憂並非她以為的那般無害,即使那人,欺騙她許多事,但說起他時,她的口氣,仍舊是憤怒居多。
她還沒有死心,還未徹底放棄。
“你別給我轉移話題,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上官若愚冷靜的問道,她逼迫自己鎮定下來,緊緊盯住他,“事發時,你人在北海,不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
“自有人告訴孤。”但至於這個人是誰,他並沒有說出來,“若愚,倘若你不信,大可向那人求證,只是,孤不認為他有勇氣承認。”
一旦承認,他們之間將面臨徹底決裂,以南宮無憂對她的在乎,怎會傻到去承認呢?
上官若愚垂下眼瞼,眼角周圍被圈灑出一層暗色的陰影。
她遲遲沒有說話,風瑾墨帶來的訊息,徹底攪亂了她的心潮,讓她難以做到冷靜分析,冷靜推論。
“沙沙沙。”殿外,有幾股氣息正在朝這方逼近,應當是被引開的隱衛。
風瑾墨不敢久留,若是被人知道,他來到這裡,怕再想救她出去,只會更加艱難。
“若愚,孤會妥善計劃,救你離開此處,你姑且忍耐數日,委屈你了。”向來放浪不羈的男子,在這一刻,盡顯溫柔。
誰敢相信,名聞天下的風流太子,也會有為了愛慕之人,以身涉險。
上官若愚面露疲憊,似乎還未從方才的訊息中回神,“恩。”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
那幾道氣息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