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驚天巨浪,玉隱懷素以三綱五常治家,怎容這等敗壞門風的醜事發生,盛怒之下動用家法,把玉米一頓好打,令她說出通姦之人的名字,玉米雖被打的遍體鱗傷,卻始終一言不發,最後暈厥過去。
玉隱懷餘怒未消,將玉米鎖在含玉樓,言道待事情查清楚後再將其綁至祠堂向祖宗賠罪,然後又將玉夫人一通責罵,說她沒好好管教女兒,這時蕭府來人將他請了去,玉夫人便趁機上了含玉樓,打算好言勸慰一番女兒。
“唉……”玉夫人低嘆,“這做母親的,究竟要為兒女操心到何時才算完啊。”邊行邊想,她已來到女兒的閨門前。輕推開門,她柔聲喚著女兒的小名:“米米,你爹剛出門了,有什麼事跟娘……”
她的聲音驀然頓住,因為房間裡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雕花的梳妝檯上平鋪著一張信紙,玉夫人奔了過去,雖然直覺早就告訴她大事不好了,但看完了女兒的留字後,還是不禁跌坐在地,信從手中飄落,又被風捲入案底,大部分隱入陰影,尚露在外的一角上字跡隱約可辯——
“……實因腹中已有他之骨肉,再多不忍亦無它法,業已隨他遠去……”
玉夫人緊握十指,失聲痛哭。
夕陽很快沉落。
暮色,黑紗般遮罩住一切。
“大少爺,玉夫人求見。”
“玉夫人?”蕭陌掃了眼驀然站起身的玉隱懷,笑道,“玉大夫離家才這麼會工夫,夫人就找來了,莫非家中有事發生?”
玉隱懷訥訥道:“叫大公子見笑,我這就出去看看何事。”
“誒……”蕭陌攔住他道,“既來了,請進來再說。”
話音未落,大堂外響起踉踉蹌蹌的腳步,滿面淚痕的玉夫人已進得門來,三步並兩步的衝至蕭陌身前,二話不說“撲通”一聲雙膝著地,竟跪了下去。
蕭陌把眉一軒,伸手相扶道:“夫人快請起,這是何故……”
“大公子!”玉夫人打斷了他,雙手遞上信紙,一字一淚道,“我女兒被奸賊所騙,現已離家出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請大公子為我玉家主持公道!”
“什麼?!”
一時間,大堂內人人驚撥出口,蕭諾和風晨曦二人面面相覷,心卻不由一沉:玉米出走,那麼蕭漸……
玉隱懷則是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握住玉夫人的手腕便喊:“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我們的女兒,她……”玉夫人用力摔開他,大哭道,“她走了!”
“走了?”玉隱懷喃喃的重複著,“走了……”
蕭陌拿過那張信紙,沉聲道:“大家莫急莫慌,還是先看看玉大小姐怎麼說吧。”
他揮退了無關下人,開始從頭念玉米的留信,當念至“實因腹中已有他之骨肉”一句時,玉隱懷一張老臉已憋的通紅,而蕭諾卻幾乎跳了起來,若非風晨曦拉了他一下,差點便要叫出聲來。
神秘情人(2)
他轉過頭,看向風晨曦,忍了忍,終未忍住,小聲在她耳邊道:“這下完了,我二哥恐怕也走了!”
風晨曦輕嘆一聲,道:“還是等你大哥唸完信再說吧。”
“……業已隨他遠去,恕兒不孝,勿念為望。兒米留。”蕭陌唸完信,抬頭掃視眾人一眼,最後落在玉夫人臉上,慢吞吞道:“信已看完,卻不知夫人希望在下如何為你家主持公道?”
玉夫人含淚道:“大公子,試劍大會已過,此刻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都不那麼容易,只要大公子下令撤查,定然可知那奸賊的下落。”
“撤查?”蕭陌臉上倏的浮起一抹意義模糊的笑,“如此一來,令媛未婚先孕、與人私奔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玉夫人悽然道:“我此番前來找大公子,便已決定不顧一切。我只想把我女兒找回來,再有就是……”她的聲音忽變的咬牙切齒,狠狠道,“我倒要看看,那個勾引我女兒、毀我女兒清白的奸賊,他究竟是誰!”
玉隱懷本來一直呆若木雞,直到此刻方回過神,嘶啞著嗓音道:“糊塗!你真真糊塗!我玉家的百年清譽,豈可因這忤逆子而毀於一旦?休再多說,快快與我回去!你不與我商量便來找大公子,這筆帳我回頭再同你算!大公子……”他朝蕭陌拱拱手,“此乃我玉家家事,拙荊卻拿來煩擾大公子,還請見諒。小女的留字,容老朽拿走,大公子只當從未見過、從未聽過罷!”
蕭陌笑了笑,將那封信折了幾折,卻不交還給玉隱懷,反是放入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