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專家過來。
摩托車手已經昏迷,身下的血跡慢慢透過單薄的衣衫流了出來。
醫院的一位小護士突然驚叫起來:“呀,這人就是前幾天去世的那個孕婦的丈夫啊!”
據醫院的醫務人員們說,這個人是個外地人,在這裡租了間房子住了幾年,靠這輛摩托車從火車站載客賺錢。已經懷孕七個月的妻子在一週前感染到病毒,送醫院之後雖經全力搶救,但終因病情太重母子兩亡。
年輕男人三代單傳,妻子肚子裡是個男胎,家鄉的父母眼巴巴盼著孫子出世,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感冒就會奪去他妻子兩條生命!
他固執地認為這是醫院的醫療事故,前幾天一直在和醫院鬧,但都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說法,昨天放下狠話頭也不回地走了,誰想到現在竟然做出了這樣過激的行為。
按劉副省長指示,醫院也對這個摩托車手進行了全力搶救,但終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不一會兒莊廳長已經率人趕了過來,並指派武警總隊一位參謀和劉巖過來接替莫志飛的工作。
好在莫志飛受的都是外傷,除了失血過多,只有手臂傷的最重,臉上也縫了十多針。
之前任務分配時,莊廳長覺得蓮山高中這一組壓力較大,省裡帶來的治療救護車全部停在蓮山高中操場,臨時防控指揮部又設在附近,如果有行為過激人員衝擊這裡,是很麻煩的,就哪怕那些隔離學生的家長們整出意外的事件來,也影響極壞。於是他便決定自己在這裡坐鎮,讓莫志飛和M市局相互配合跟隨劉副省長這一組,誰曾想還是出了意外。
虧得莫志飛果斷,警車司機反應快,不然那摩托車鐵定撞上主車,主車要高出轎車很多,高速衝過來的摩托車極可能從主車中間穿過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柯凝歡在聽到莫志飛被撞時,心中陡然一驚,同時也心生警覺,她立即和M市局在她這組的負責人及隨同前來的武警部隊的參謀長商議,將臨時指揮部周圍加強警戒。
到了晚上,市裡的供給部門給隔離的師生們送來了配餐,但是住在小學旁邊一家旅館裡因發熱被隔離的家長們出現了混亂,由於這個旅館條件簡陋,他們不吃市裡的統一配餐,鬧著要外出買吃用的,但是負責警戒警察的不允許,差點起了衝突。
崔副書記聽罷彙報便要去看看,柯凝歡也穿戴整齊跟著她去了。
遠遠地,便看到那間旅館門口堵著一群人,一批警察用黃色警戒線攔著,死活不讓出來。
那些人見到崔副書記下車,便高聲喊了起來。
“難道我們被軟禁了嗎!”
“還我們自由!”
憤怒的家長們等的心焦,加上見不到孩子們,根本不聽警察的解釋,個個摩拳擦掌想要揍人。
崔副書記問明瞭情況,拿起話筒,走到警戒線處,開始耐心地解釋。
“當前的疫情非常嚴峻,市裡這樣做是對社會負責,也是對你們的家人負責。”
“我們要看孩子,我們要回家!”家長們根本不聽解釋,高聲呼喊著,想要衝破警戒線。
忽然,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仗著人高馬大,奮力衝出阻攔著他的警察,一口氣衝到崔副書記面前,柯凝歡全身緊張起來,一下子擋在崔副書記前面,卻沒想到他一下子跪了下去:“崔書記,救救我的女吧,我女兒發燒三天了,我要出去看她!我要帶她去醫院!”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跪在那兒鼻涕橫流“嗚嗚”地痛哭,確實有點讓人難以忍受,柯凝歡也覺得鼻子酸酸的。
崔副書記看著跪在眼前這個男人,臉色有些蒼白,她像是突然有些疲憊似的閉了下眼睫,然後愣怔地看著這個哭的一塌糊塗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那男人卻抬起頭,跪行著想爬過警戒帶出來。而周圍的警察也蠢蠢欲動,從四面包抄過來欲阻攔這個不顧一切的男人。
柯凝歡對周圍的警察擺了擺手,上前兩步跨過警戒線,在男人面前慢慢蹲下來:“這位大哥,您女兒叫什麼名子?上高几?”女孩子的聲音清脆甜美,透著殷殷關切,男人一下子抬起頭來。
“叫張佳蕊,在高二?三班。”
“這位大哥,崔書記的女兒也在蓮山高中,就在裡面隔離著,她和您一樣心急。”
“真的?”那男人猛地抬起頭看著柯凝歡,眼中的疑問是那麼明顯。
“真的。也是高二的學生。”柯凝歡肯定的點點頭。
那男人再抬頭看著崔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