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尉!”李兵聲音尖銳的響起,他的雙眼看著甯越,眯成一道細線,臉上虛假的笑意來不及散去,只剩下眼中森寒的冷光。
他就是要明確的保下吳大力,好給甯越帶領的雲豹騎添造汙點,令兩人產生矛盾衝突,趁機尋找甯越不理智的一刻,全力摧毀甯越在雲豹騎的威信,將雲豹騎的兵權奪到手裡。
可是甯越現在所做的,分明就是在向他挑釁。吳大力四肢被斬,被塞進一個土框裡奄奄一息,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甯越聞言轉身,淡淡笑著,看向李兵的眼神的內裡也是帶著一股森冷寒意,說道:“不知道李校尉看我處理的怎樣,我想了想,這種人渣確實像是大人所說,還用用處,所以我跟被害人父母商量,便斷了他的四肢,留下他一條性命,讓他這些日子變成這屯田大好局勢裡的一掊肥料,助著這些長勢喜人的莊稼茁壯成長,真是便宜了他……”
李兵緊緊抿著嘴唇,眼神死死與甯越對視,令場中一時間極為冷場。
突地,李兵又是一臉笑意,神色間完全看不出前一刻被氣極的冷峻。
他用馬鞭指了指幾乎有氣出,沒氣進的吳大力,笑著說道:“本校尉哪裡會不滿意白都尉的處理,這雲豹騎是你麾下,做了這樣的惡事,自然不能藏著掖著,我看白都尉處理的很及時,也很恰當!”
甯越看著突然溫和變臉的李兵,語氣也是一下子變得和煦起來,笑著說道:“哦?原來李校尉也滿意我處理這件事情的辦法,這就好了。”
甯越心裡也是清楚,像是李兵這樣的人並不是那種直來直去的莽夫,像是拓跋龍海一樣,上來就跟你就將一切都擺在明面上爭鬥,李兵更像是一隻陰險的毒蛇,一直在你身邊遊走爬行,等著你一不小心出了大意的時候,他就會亮出毒牙,衝著你致命的地方來上一口。
所以現在對待李兵,最好不要落下什麼不好的口實,在道理上,一定也要佔著上風。
村民夫婦這時候才又激動的哭喊了幾聲,在甯越身前雙雙跪倒,連聲感謝,說是親眼見著女兒的仇被報了,多虧了甯越。
圍觀的村民們也都是換了一副熱情的神色看向甯越,他們雖然恨那吳大力姦殺了自家村子的女人,可是這股憤怒在甯越嚴肅軍規的整治下變淡了不少。
特別是不少村民之前看著甯越和李兵爭論,以為李兵說了那些替犯人求饒的話,甯越會官官相護,不顧他們這些平民的權利,直接將吳大力給放了。
只是令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甯越雖然年紀輕輕,卻極有擔待。
甯越即使沒有將吳大力斬立決,可是換了一個方式,將吳大力砍去四肢,混在砂土裡送去作為莊稼肥料,原本血淋淋的景象令人頭皮發麻,卻令村民們覺得更加解氣。都是知道了甯越會講道理,為他們做主,最重要的,跟那個陰沉沉掛著假笑的中年武官不是一夥兒的。
甯越見場中憤憤對向雲豹騎的村民們都是稍減憤怒,便又是轉頭對周圍的村民們大聲說道:“本官就是白星源,雲豹騎雲騎都尉,以後若是有誰在遇到了這樣的惡犯罪行,可直接去上報本官。就如今天這吳大力一樣,不管他在雲豹騎裡有著什麼地位,不管有誰替他說話,本官定會嚴懲不貸!”
村民們頓時發起一陣感嘆歡呼,村長族老什麼的都是上千表示感謝,路過被斷了四肢的吳大力的土框的時候,都是狠狠的罵上幾句。
李兵的臉上這時候雖然還是帶著笑意,可是也是不免露出了一絲訕訕的神色,甯越最後一句中點到他給吳大力說話求情也是無用,就像是狠狠的在他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李兵覺得自己再難在這個村子裡待下去,轉身上馬,衝著甯越笑著拱了拱手,說道:“本校尉突然想起還有事未有解決,這裡的兇案既然處理完事,本校尉就先行一步了。”
李兵自顧自的說完,也不等甯越有什麼回應,駕著馬匹直接破開人群,揚馳而去。
甯越的眼神隨著李兵遠處,臉上漸漸浮現一股笑意。
珞瑤姬從一邊走近甯越,看到甯越目光落向,不由輕聲說道:“大人這次可是狠狠得罪了那個笑面虎,隨後一定要小心一些,這種人睚眥必報,心思陰狠著呢,不知道在哪裡就會給雲豹騎下一個絆子。”
甯越點了點頭,給珞瑤姬指了下週圍大仇得報的村民,輕聲說道:“雖然雲豹騎精兵才是我們的根本,可是若是沒有這些平民支援,不說屯田,其它任何事都做不起來,所以出了剛剛那種事,我決計不會姑息。”
珞瑤姬靠近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