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細棉布,正在縫製著什麼。
顧衍在她身邊坐下後,白蓮才感覺到身邊有人,放下手中的東西,側過頭來看他,巧笑嫣然的說著:
“都忙完了?”
“嗯。”顧衍應著,看著她放在身旁做了一半的衣服。
那衣服很大件,一看便不是白蓮穿的,顧衍伸手過去拿了過來,果然是給自己做的。
“晚上別做這些,熬眼睛。”顧衍說著。
說起這個,白蓮有些心疼的說著:“你還是將軍呢,連裡衣都沒人縫補。”
昨天夜裡白蓮發現的,起來的時候發現顧衍又穿走了,白蓮便想著要給他重新做幾身。
這一年在外征戰,還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顧衍知道她心疼自己,軍中軍備緊缺,能將就的都將就了。
“別做了,給下人做。”顧衍拉過她。
白蓮卻說:“也不費事,再說了,你貼身的衣物,我自己做著放心。”
顧衍攬著她,手在她腰間輕揉著,聽著她清軟低柔的話,昨晚沒盡興的欲|念便又有些復燃了。
已經三年的夫妻了,顧衍的一舉一動,有什麼心思,白蓮自然清楚。
她依在他懷裡,輕輕的推了推他說道:“給你備好熱水了,先去沐浴吧。”
顧衍低頭含住她晶瑩玉潤的耳垂,輕輕的咬了一下,才嗯了一聲,鬆開她,去了浴室。
白蓮吩咐了下人讓廚房做些麵食來,讓他等會出來吃一些。
安排好這些後,白蓮才進了浴室。
怕他忍不住胡來,在他拉自己的時候,白蓮就摁住他的手說道:“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些吃的,等會下人就送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現在不是做哪個的時機。
他瘋起來沒完沒了的,外面的都還在等著呢。
顧衍聽著笑了幾聲,沒有再胡來。
白蓮打了盆水,讓他靠著浴桶躺下,之後仰著頭,幫他散開發束後,幫他清洗著。
有一年沒有享受過這樣被她服侍的感覺了,小手在髮間穿梭按摩著,力道適中,讓人舒服的整個身體都鬆弛下來。
在看到桌子上擺著一碗濃濃的高湯煮出來的面,旁邊放著幾個精緻的碟子,分別放著佐料時,那感覺很好。
這就是家的感覺。
在外面多少的疲憊,在看到嬌妻精心準備的一切,無微不至的關懷時,什麼樣的疲憊都沒有了。
酒足飯飽,顧衍躺在軟榻上,枕在白蓮的雙腿上,白蓮拿著細棉布幫他揉著頭髮,兩個人閒聊著,說著跟南召的戰事。
“這麼說,寧王周行鎧已經戰死了?”白蓮問著。
“嗯,死在了迷障之林。”顧衍說著。
白蓮沉默了,沒想到顧衍竟然跟粟清澄合作,假如迷障之林,引著周行鎧前去圍剿。
最後卻反客為主,將周行鎧擊敗在迷障之林,那一戰成了收復南召的最後一戰。
這樣的舉動不可謂不大膽。
因為粟清澄是周行鎧的女人!
沒錯,粟清澄頗有姿色,且有一股女子所沒有的英氣和冷傲的氣質,她武藝高強,當初跟隨周行譽,多少刺客都進不了周行譽的身。
她在周行譽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不是妻不是妾,卻是比妻妾更特殊的存在。
當初嚴汝楠最初嫁給周行譽的時候,就知道了粟清澄的存在。
在她看來,男人之所以惦念不忘,不過是因為沒有得到罷了,真正的到了手中,誰又比誰與眾不同?
因此嚴汝楠做了一件在她當時看來十分正確,後來卻後悔異常的舉動。
她出面要將粟清澄抬了姨娘,這一舉動,導致的後果就是粟清澄離開了周行譽。
到後來周行譽野外遇刺,嚴汝楠早已悔斷了腸子。
粟清澄將嚴汝楠母子從寧王府護送進了周朝境內,之後回去為周行譽報仇。
最後卻傳來周行鎧的身邊多了一個叫粟清澄的女人。
且周行鎧無論去哪裡作戰都帶著她,粟清澄武藝高強,單獨帶領一支軍隊都不在話下,很得周行鎧的喜愛。
白蓮那時也聽說過,雖說不知為何,卻也沒做評價。
就是在前世的時候,也是聽說過寧王周行鎧身邊是有個這樣一個女子的,如今的一切不過是照著前世的軌跡,白蓮沒有多吃驚。
但是想到顧衍敢這樣信粟清澄,與其合作的舉動,可真是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