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事情辦成了,便會先行救治他們的家人。
那些人本想著,得了這寒熱病,到頭來怎麼也逃不過一個死字,用自己的死換家人活命的機會也不虧,便應下了。
可是雖說他們招了,是官差所為,但是彭城如今的官差何其多,又上哪兒去找他們所說的那個官差。
接到這個訊息的第二日,白蓮又收到一個訊息,說是白銘文的確感染了寒熱病。
白蓮收到這些訊息時,胸口的怒火都快要沸騰了。
白銘文來到彭城後,從來沒有與人交惡過。不可能有敵對的人,也只是那日因為在驛館讓朱知府沒面子。
再加上之前收到的訊息,白蓮可以肯定,定是那個朱知府指使人做的,偏偏又沒有任何證據。
就在白蓮擔心白銘文的時候,楊青那邊又有訊息傳來,說是楊青病重了。
這一訊息如一大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在了白蓮的心上。
白蓮不知道顧衍那邊的計劃進行到了哪一步,或許已經展開,或許還要十天半月。
如今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在死亡。又有誰能保證楊青和白銘文能堅持到顧衍計劃成功的時候呢?
雖說有希望,但希望依舊渺茫。
病重的人,要從西南的安置營移到東南那邊,白蓮知道。病魔面前。人人平等。並沒有人會因為楊青是九德號的老闆而去給他多少的優厚。
只是東南那邊病重的人。多少的藥物都沒能壓制住病情的惡化,每天都有人在死亡,楊青如果過去。無疑是一隻腳邁進了棺材。
白蓮不知道他如今承受著怎樣的病痛,若是他還清醒著的時候,是肯定不會讓他病重的訊息傳來的。
想到這些,白蓮心裡便忍不住抽痛。
白蓮知道,如今所有的患病的人都被顧衍隔絕開來,白蓮就算有出城的令牌,也進不去那邊,思來想去,想要去看楊青,還得有顧衍的允許才行。
為此,白蓮還親自去了驛館,連著去了兩次顧衍都不在,去第三次的時候,在驛館裡遇到了朱知府。
有士兵帶著白蓮在院子裡等著,說是顧衍在見客,白蓮應下後就安心的等著。
屋裡有人在不停的說著什麼,白蓮聽不太清楚,偶爾傳來幾聲顧衍“嗯”或是“哦?”的聲音。
顧衍的聲音比較渾厚,尤其是嗯的時候,聲音很是低沉,白蓮聽得十分真切。白蓮盯著自己的腳尖,想著這個人還是跟前世時一樣,惜字如金,屋裡那人說了這麼久的時間,沒聽他說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白蓮出神的時候,白蓮聽到了屋裡顧衍的聲音有些拔高:
“朱大人是在質疑我的做事能力?”
白蓮一個激靈回過神兒來,才知道原來屋裡說話的人是朱知府。
因為對朱知府心裡存著質疑,白蓮便忍不住靠近了屋子一些,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白蓮靠近後,只聽朱知府有些討好奉承的語氣說著:
“顧大人,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著既然朝廷有旨意,早些執行總是好些,現在這樣耗著,只是浪費人力財力,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白蓮聽著朱知府開口用著朝廷的旨意壓著顧衍,不由得冷哼一聲。就算白蓮沒有聽到朱知府之前說的話,現在也猜得**不離十。
定是催著顧衍去執行朝廷下達的旨意,顧衍才有此一問。
現在,白蓮越發肯定是這個朱知府動的手腳。還真是睚眥必報的人,白銘文平日一向對他也還算畢恭畢敬,只是那日裡各抒己見,言語有些得罪,他就這樣往死裡害白銘文,白蓮想想就覺得不齒!
“朱大人。”屋裡的顧衍又再次開口:“我做的所有決定就是朝廷的意思,你這是在懷疑朝廷?”
顧衍的話冷冷的,白蓮幾乎可以想象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那種冷硬堅毅的表情。
朱大人還在說著賠罪的話,顧衍卻沒空再陪他周旋,直接開口送客了:
“朱大人若是因為此事而來,就可以回去了。瘟疫的事情你若幫不上忙,只要不添亂,回朝表功的時候,本官自然不會忘了提一下朱大人。”
白蓮在門外聽著顧衍說完,完全可以想到他現在拒人千里的神情,也可以想象到朱知府腫脹的豬肝臉。
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倒沒想到顧衍也有言語犀利的時候。
朱知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蓮站在廊下,仔細一看,竟是那日裡跟在白銘文身後的那個俊美的小廝,想到剛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