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啊!汐汐,像你這種純良又美貌的女子最最不能去男人扎堆的地方啊,尤其是酒館,這下領教到了吧?”東方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對顏汐說。
“我知道啊,就算去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好嗎?”顏汐心裡服了但嘴上還很硬氣,一邊和東方說話一邊尋找旅館。
回想起酒館裡那些好/色男人的嘴臉,再回想起那年她回小村莊時阿桂看她的眼神,她在心裡冷哼一聲:真是賤啊!想到自己好幾次下山都遇到這類噁心的男人,當下決定以後都不再下山來走動了,除非是煥靈宗的指派任務。
如此想著她竟然連去找旅館住宿的動力都沒有了。
她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
但是京城的山地並不多,而且也不是野外露宿的理想之地,因此顏汐只好硬著頭皮住進了一家遠離鬧市、靠海的旅館。
她要了一間窗戶臨海的房間,這樣就算晚上睡不著起碼也能聽聽海浪聲。
由於勞累了一天,她在海浪聲中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一早,她在熹微的晨光中醒來,立即起身梳洗,然後吃了兩個隨身帶的饅頭便開始上路。
而此時,公孫玉與阿福正往祥臨街這邊的書肆走來。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公孫玉打算去書肆買幾本書。
公孫玉坐在馬背上,阿福在前面拉著馬,俊秀的公子配高大的駿馬,為這清晨的街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也讓走在街上的行人紛紛地側目。
顏汐步履匆匆,但也馬上發覺了迎面走來的公子正是公孫玉。而巧的是顏汐在行走時由於風力的作用那帷帽會時不時被掀開,公孫玉眼尖,也立即認出了她來,當下驚喜地說:“恩人,好久不見!”
顏汐本想快速地閃走,但一想到他曾親自到小村莊去尋她,想到他的那一片情意,便不忍心再拂他的好意了,當下大方地回應:“好久不見,公孫大人。”
她上次還稱呼他為公孫公子,現在卻改口叫他公孫大人,想必她已經知道他娶妻的事。他尷尬地笑了笑,翻身下馬。
他沒有問她來京城所為何事,因為他知道她定然也不希望別人得知她的蹤跡,這是修真者的顯著個性。
“我可不可以請你喝杯茶?”他在離她數尺遠的地方恭敬地站著,眼神真摯地望著她說,即使隔著輕紗他也能感覺得到她謹慎又疏遠的神情。
“額,不必了,我要趕著回去。”顏汐笑著說。
“不會耽擱你很多時間的,前面不遠就有一間茶館。對於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沒機會回報,所以請你賞個臉吧。”公孫玉誠摯切切的神態讓顏汐實在不忍再拂他的這一點點心意,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那就謝謝大人的盛意了!”
見顏汐答應,公孫玉又歡喜又激動,趕忙對阿福說:“阿福,你在旁邊那戶人家的門前等我們吧,順便照看好馬,我呆會給你打包好吃的來。”
“好的。”阿福是他們兩次見面的見證者,知道公孫玉對她的情意,所以也很為他們能重逢而高興,當下爽快地拉著馬到路旁的凳子上坐下。這邊公孫玉對顏汐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顏汐走在前面。
茶館建在一處公園內,他們臨窗而坐,正好能賞到園子裡盛開的桂花與菊花。
公孫玉姿勢優雅地為她斟茶。
“不準備把你的帷帽摘下來嗎?在這種地方來喝茶的皆是文雅人士,你不必擔心會受騷擾。再者,我也不會允許別人騷擾你。”公孫玉笑著說。
顏汐想想覺得也是,再者在朋友面前遮著臉喝茶似乎也不太禮貌,便將帷帽摘了下來,於是一張新月般的臉立即出現在了公孫玉的面前。公孫玉呆呆地看著她,在心裡驚歎:“像,真像啊!”她與自己的妻子沈氏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但是當然,由於她常年修煉,她的氣質和膚色都比他的妻子略勝一籌,雙眼也更富有靈氣。
為了掩飾自己的驚訝,他將目光轉移到茶上。
“花茶提神養氣,紅茶養胃暖身,都是極適合女子喝的。”公孫玉一邊說一邊給茶中加入少量的菊花與玫瑰,一時間,屋子裡便充滿了花茶的清香。
不一會兒,桂花糕、芝麻糖、玫瑰餅和白饅頭都擺了上來。顏汐喜歡甜食,因此看到這些食品時瞬間胃口大開,吃得很是盡興。
半個時辰之後,茶喝得差不多了,點心也吃完了,公孫玉知道是告別的時候了,一時間心裡湧上來許多的感觸。
“我會記得這個早晨的。”他將千言萬語凝鍊成了這一句話,眼光掠過她,出神地望著庭院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