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叫聲讓他們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有種死亡隨時都會逼近的感覺。
因為海水一望無際,而他們又正處於海中央,因此他們一時間也無法辨認得了回去的路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執行神通。但是,他們發現無論怎麼樣執行,神通都不靈了。
這可怎麼辦?
“走!”江煥東一聲大喊,拉著顏汐快速地往前飛。
反正找準一個方向一直往前飛終歸會飛到岸的吧?
然而,他們所經之處,海水立即翻飛成牆,將他們牢牢地困在海牆裡面,無論他們飛得多高,海牆就升起多高,他們想往兩邊衝,但是卻一次次地被推回來。
眼下,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一直往前飛,要麼往後退,然而這兩條路都同樣艱難重重,因為他們很顯然被海牆給約束住了。
既然無法運用神通了,因此江煥東無法再用神識來與顏汐溝通,但彼此間的一個眼神交換也都能給予對方提示,所以他們決定一直往前飛。
自然,海牆也一直沿著他們飛行的方向高高地築起。
從高空上看,就好像在浩瀚的海面上築起了一條山脈,蔚為壯觀,又令人不寒而慄。
江煥東不斷地用眼神問顏汐:“害怕嗎?”
“不害怕!”顏汐每次都這麼回答,儘管她的心裡非常害怕,但她不想讓江煥東再為她而擔心,所以她必須要表現出極大的勇氣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困難我也願意去面對,所以,你就放心地跟著我走吧。”他說。
即使在這危險境地裡,他也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看顏汐,握著她的手從來不曾放開過。
已經不知飛出了多久,他們感到身上的能量在漸漸消失,而海岸線還是看不見。
在這一片漆黑的海面上飛行,他們的白衣顯得格外的搶眼。
如果前路是未知之地,而且充滿了兇險,我們還要往前去嗎?顏汐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但很顯然,他們若不往前便只能往後,別無它路可選。既然往後的兇險已經親身經歷過,那何必再回去經歷一次呢?
所以,他們只能往前。
海浪以摧毀一切之勢一波一波兇猛地襲來,他們依然緊緊地拉著彼此的手,傳達著體內僅存不多的能量。
他們不知道還要飛多遠才能看到岸,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飛得到岸,只是這一路攜手前進的經歷讓他們更加堅定了哪怕要燃盡最後一絲能量也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中途失掉信心,因為在這樣的境地裡,只要心中的信心不存在了,他們的生命也就隨時會失掉。
前方依然是一片令人絕望的漆黑。這感覺就好像跌入到了人生的深淵谷底,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來支撐著。
轟隆隆、啪啦啪啦,一陣響雷震徹天際,襯托著海浪的怒吼,就像要將他們撕碎一般。
身上的能量塊用光了,神通和法力又被控制住了,這樣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兩人的心裡都很清楚,但誰也不說,誰也不允許自己向它們妥協。
忽然,江煥東低頭用力地咬了一下他自己的手指頭,立即,顏汐看到他的手指頭上滲出了一大滴鮮血。
顏汐馬上明白他是在用東方家族的靈脈之血來試圖引出奇蹟了,立即將自己身上的能量透過手傳導給他。
只見他嘴裡默唸密訣,同時將那隻手指向天空。
啪啦、啪啦,又是兩聲響雷,緊接著一道白色的光瞬間從天空傳導到他的手指頭,像觸電一般快速地傳遍他的身體。
他仰天長嘯一聲,拉著她箭一般地往上飛昇。
在飛昇的同時他暗暗地運功,發現身體已經恢復了神通,立即將神力傳導給顏汐,很快,顏汐的神通也恢復了。
兩人立即執行神通,以一招‘破繭重生’衝出了海牆的重圍。瞬間,那一堵延綿數百丈遠的海浪之牆便崩塌了。
那一刻,兩人皆露出了笑容。
即使出路在哪裡他們依然不知道,但是彼此的心中卻很清楚:他們又打了一場勝仗。
此時,黑色的海浪依然不停地翻滾著,四周依然沒有清晰的路向,但是他們無需擔心了,他們閉上眼睛運起了神通。
一刻鐘不到,他們便透過神通辨清了歸去的路向。
兩人像兩隻飛鳥一般快速地掠過這邊黑海,朝著修煉之地飛去。
越過重重的山脈,他們回到了煙波谷。
兩人服下了幾粒丹藥,開始靜坐休息。
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