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抹了抹額上地冷汗。均知這次實是險到了極點。要不是發現了“硼砂”。最多再過幾十秒鐘。就得被虛無地“空洞”吞沒。而且越尋思越是後怕。試想如果田克強暗中潛入“保密艙”。眾人大概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地。多虧了這廝心理畸形。偏要讓別人在臨死前理解他作出地“偉大犧牲”。否則結果不堪設想。
司馬灰本來對宋地球讓勝香鄰加入探險隊頗有微詞。常言道是:“伍中有婦人。軍威恐不揚。”這雖是舊話。可司馬灰總覺得勝香鄰不過就是個測繪員。又沒阿脆地醫術。也不是玉飛燕那路盜墓賊。跟在身邊就是添個累贅。但這次絕境逢生。才感覺到自己地見識也未必能比人家多到哪去。甚至還大有不及之處。於是說:“我回去一定得號召羅大舌頭他們積極向你學習。爭取揭起新一輪學、比、趕、幫、超地熱潮。”
勝香鄰卻認為司馬灰這種人。雖然身手膽識俱是不凡。但思想品質大有問題。經常透過耍嘴皮子來歪曲事實。誰知道此時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所以也不拿他地話當真。
二人擔心羅大舌頭和通訊班長劉江河也遇到了危險,稍作喘息,就找到一處水泥箱梁的裂縫爬出倉庫。等返回到上層供電機附近,發現那二人根本沒發覺下邊出了什麼事,仍在跟那部蘇聯製造的功勳型發電機較勁。羅大舌頭自稱手藝嫻熟,卻沒想到越修故障越大,他看司馬灰回來,就推說先前估計不足,現在看來至少再需要五個小時,才能恢復地下供電。他趁司馬灰去察看地下供電機,又問勝香鄰:“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司馬灰那小子沒幹什麼壞事吧?你要是受了欺負儘管跟我羅大舌頭說。我這當哥的必須給你做主。”
勝香鄰道:“非常感謝你地提醒,但我們廣大群眾早就看穿司馬灰邪惡的反動嘴臉了。”隨後她將在下層遇到的情況,撿緊要之處對其餘二人說了一遍,並把燒燬了一半的密電記錄本交給劉江河道:“司馬灰說你可能懂得五十年代的蘇聯武裝力量通訊密語,你看看這些記錄還能解讀嗎?”通訊班長劉江河以前從沒接觸過這方面的內容,但在前來執行“羅布泊望遠鏡”探測任務之前,曾特別受過為期兩個月的強化訓練。雖屬臨陣磨槍。可也算是有備而來,他當即從身邊拿出一個譯文字子和鉛筆。在電石燈下逐字逐行去辨讀殘缺不全的密電記錄。
羅大舌頭聽說地下線纜已被“空洞”破壞,即使將“功勳型發電機”修復了也沒什麼用。索性停工不幹,同司馬灰和勝香鄰商議下一步地行動。
司馬灰說“86號房間”現在已經屍骨無存,咱們總算解決掉了一個最大的隱患,但“綠色墳墓”派遣的人員是否只有田克強一個,也根本無從判斷,說不定下一個敵人隨時都會出現,未知的危險仍是無處不在,這此脫難實屬僥倖,下次可未必還能這麼走運。
羅大舌頭說:“那咱也不用長別人銳氣,滅自己的威風,要我看這田克強也算不得怪異,當年在東北山場子裡,曾有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來做伐木工人,平時跟大夥一起吃飯幹活,下河洗澡,都沒什麼兩樣,唯獨晚上說夢話。木營子裡都是七八個人睡一條通鋪,半夜裡黑燈瞎火,就聽他一個人口中唸唸有詞,誰也聽不明白說些什麼,就跟鬼上身似的十分嚇人,即使堵上嘴還是有聲音傳出,後來大夥才知道,這漢子後腦勺還有一個小頭,就躲在頭髮裡,發青眉秀,長得模樣還不錯,而且眼中有珠口中有舌,白天大腦袋醒著小腦袋睡覺,夜裡這小頭就睜開眼口裡嘟嘟囔囔地說話,這漢子卻對此茫然不知,最後找個土郎中拿燒紅的烙鐵給它燙死了,自此再沒變怪發生。這漢子可不比區區田克強邪乎多了嗎?”
司馬灰說什麼區區,還他媽蟈蟈呢,“86號房間”只是地下組織按插在物探分隊地一個特務而已,但咱們都沒能破他的手段,以至吃了大虧,他雖是行事詭秘,終究還是個活人,可“綠色墳墓”的首腦卻如精似怪,跟這“86號房間”截然不同,咱們絕不能憑以前的經驗,來判斷今後可能遭遇的危險。如今既沒能恢復地下供電設施,也不清楚“羅布泊望遠鏡”最深處的詳細情況,只知道極淵是個地幔與地殼之間的洞窟,應該就處在那個什麼……摩霍維奇不連續面之間,而它內部的一切情況都還是謎,當年中蘇聯合考察隊的22名成員在地底神秘失蹤,還有每隔48小時就發生的一次劇烈震動,都還無從知曉,但就算“羅布泊望遠鏡”通往地獄,咱現在也得硬著頭皮下去探個究竟。
這時通訊班長劉江河告訴司馬灰,密電記錄殘缺不全,而且大多采用雙重加密暗語,只有拿到後方交給專家,才有可能全面分析其中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