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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熟。當即將他拽到近前。提住後襟扔下洞底。

那人重重摔到鐵壁上。周身筋骨欲斷。疼得不住哼哼:“唉呦……可要了俺的老命了……”

羅大舌頭上前一腳踏住。提著“電石燈”看其面貌。也不禁詫異萬分。此人頭上戴頂八塊瓦的破帽子。一身倒打毛的老皮襖。腰裡別個大煙袋鍋子。脖子上還掛著一串打狗餅。分明就是那個早已死去多年的趙老憋。

算上這回。司馬灰和羅大舌頭總共見過趙老憋三次。頭一回是在湖南長沙遠郊。仲夏夜螺螄墳憋寶。趙老憋為了到墳窟窿裡掏“雷公墨”。被陰火燒去了半邊臉皮。又摔破了髒脾。臨死前指著“雷公墨”。留下兩句話“黃石山上出黃牛。大劫來了起雲頭”。然後就一命嗚呼赴了黃泉。屍體就被司馬灰埋在了那片荒墳中。

二一回。就是在這次前來尋找“羅布泊望遠鏡”的路上。考古隊在“黑門”中發現了一具風化的乾屍。看其特徵與趙老憋十分接近。司馬灰又在這具屍體懷中。發現了一本載有奇術的“憋寶古籍”。裡面赫然寫著兩句不解其意的暗語。便認為這個死屍就是趙老憋。而當年在“螺螄墳”多半是遇上鬼了。於是用火油焚化了乾屍。但司馬灰至今沒想明白趙老憋究竟想透過這本“憋寶古籍”。告訴自己什麼。那些內容離奇詭秘的插圖。好像是暗示著潛伏在身邊地一個個危險。可又太過隱晦。誰能在事先參悟得透?如果事先不能解讀。那它還會有什麼別的意義?

第三回就更邪性了。這個趙老憋突然從黑霧裡爬進洞來。面前這個“人”。究竟是從枉死城裡逃出的惡鬼?還是個什麼別的怪物?司馬灰知道這世上也有五行道術。那不過是移山倒海之類的幻化罷了。天底下何曾有過軀體不毀不滅之人?

勝香鄰和通訊班長劉江河聽說此人就是趙老憋。也都很是驚異。在途中遇到一具根本不應該存在地“死屍”已經很恐怖了。如今這個連屍骨早已為了化成灰燼的死者。怎麼又會出現在地底黑霧之中?

司馬灰等人將趙老憋團團圍住。藉著“電石燈”的白光看了半天。昏暗中也分不清對方究竟是人是鬼。

趙老憋被眾人看得發毛。苦著個臉勉強擠出些笑來說:“諸位好漢。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望老幾位高抬貴手……”

羅大舌頭怒道:“別跟我這裝腔作勢。等會兒就讓你現了原形。”他認定這趙老憋就是墳窟窿裡的黃鼠狼子變地。就跟司馬灰商量是否要動刑。緬甸游擊隊有種折磨俘虜的土方子。俗稱“搓腳板”。那是先讓俘虜背靠木樁坐在地上。兩腿平伸併攏。從頭到腳緊緊綁住。再用一塊表面粗糙的岩石。按在腳後跟上用力來回搓動。皮肉頃刻就會被磨掉。再搓下去就接觸到了骨頭。來來回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遍地血肉狼籍。這種酷刑連金鋼羅漢都承受不住。可又不至將人疼至暈過去。只能殺豬般慘呼狂嚎。至今還沒見過有任何人能熬得住這種酷刑。不如就拿這辦法收拾收拾趙老憋。這叫老太太抹口紅給他整出點顏色瞧瞧。

趙老憋一聽這話。頓時魂不附體。忙道:“啥叫裝腔作勢?俺這人好就好在實誠。倒黴也倒黴在這實誠二字。你就是想讓俺裝俺也裝不出來啊。”

司馬灰卻覺得敵我未分。還是攻心為上。就止住羅大舌頭。問趙老憋道:“我看你可有點眼熟。”

趙老憋見事情有緩。趕緊陪笑道:“那趕是好。這是咱爺們兒前世帶來的緣分。”

司馬灰盯著他說:“你穿地這是英雄如意氅。腳底下走的是逍遙快活步。”

趙老憋聞言臉色驟變:“爺們兒知不知道山有多高。水有多深。首尾幾時開

司馬灰道:“高過天深過地。頭朝東尾朝西。丑時開口。群雞皆鳴。”他又反問對方:“你遷過多少灣?轉過幾座灘?”

趙老憋戰戰兢兢地答道:“八下不見灣。過了一灣又一灣;江寬沒有灘。轉了一灘又一灘。”

羅大舌頭等人根本聽不懂“江湖海底眼”。全都插不上嘴。但趙老憋心裡已經有了分寸。再也不敢對司馬灰有所隱瞞。告饒道:“俺就是個拾荒憋寶地。一輩子不貪金不貪銀。爺們兒你何苦要掏俺的老底?”

司馬灰更覺此人來歷蹊蹺。對趙老憋說:“我只是向你打聽幾件事。也不算掏老底。只要把話說清楚了。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當然說不清楚也沒關係。你把腦袋給我留下就行了。”

趙老憋愁眉苦臉的說:“咱手藝人是寧舍一條命。不傳一句春。爺們兒可不能逼俺壞了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

司馬灰說:“我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