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河自幼跟隨駝隊在大漠中行走,聽這種事情聽得多了,他雖也知道這種腐舊思想,都是早該摒棄的糟粕,但是看到司馬灰居然將這古籍帶在身邊。還要依法施為。才忍不住出言相勸。
司馬灰對這些事早有耳聞,心下根本不以為然。正如宋地球所言:“看問題要看本質,而不要糾纏於表象。”何況趙老憋是用江西土法開的地眼,又不是來自西域的胡人,畢竟這類民間傳說中地憋寶方術裡,盡是些稀奇古怪的方法,一般人連想也想不出來,才會傳得神秘莫測。他認定趙老憋留下的古籍插圖中,一定存在某種暗示,這四幅插畫,很可能是四種憋寶的法子。
司馬灰當年在黑屋埋葬過趙老憋之後,時常回想那兩句暗語的隱意,如今看到憋寶古籍中描繪的插圖,便記起曾聽文武先生說過一個典故,說不定與“黃石山上出黃牛,大劫來了起雲頭”之語有關。
相傳在崑崙深山絕壑中藏有玉膏玉髓,但是那些深澗幽谷,異常陡峭險峻,而且谷底雲霧瀰漫,含有致命地瘴氣,什麼人也爬不下去,便有人想出個取寶的法子,先將牛馬騾子一類的大獸帶到山頂,再活生生推落深澗。
牛馬之屬的軀體,最是沉重不過,從那幾千米高的地方自由落體摔下,多會摔是得血肉模糊,腐爛後散發出的惡臭,會迅速引來大騖之類的猛禽,此類猛禽體形碩大,能夠凌空攫起牛羊,它們可以直接飛入深澗,撕扯獸肉和內臟,然後騰空拔其,要將腐屍銜回巢穴,此時伏在山頂的取寶者會敲打響器,驚得大騖拋下腐肉。
牛羊摔死在深澗中的時候,屍體地血肉裡會黏滿玉膏,取寶者攆走大騖之後,就可尋獲隨著腐肉黏出的玉髓玉膏,或多或少,就看當時的運氣了,這也是一門掘藏方術,常人不明就理,絕難以想象其中的神妙之處。
那些死掉的法國探險家,揹包裡裝著許多樓蘭珍寶,諸如黃金匕首和玉石面具上,都有大片黑斑,似乎是屍血凝結而成。此時推測,應當是法國人勾結憋寶者,利用這古老的法門,才從地槽裡取得珍寶。不過未必是使用牛羊一類的大獸,將死人拋落深淵,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司馬灰說這憋寶古籍中描繪的第一頁插圖,可能是想借崑崙山掘藏的典故,暗示地槽中隱匿著巨大地危險,如果圖中繪著死屍而不是牛,就過於晦澀難解了。可地底下應該不會有大騖一類地猛禽存在,法國探險隊雖然憋寶得手,卻仍然全部死在了返回的路線上,看來這圖中地提示只能作為參考,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
勝香鄰點頭道:“這條地槽呈南北走勢,絕壁山窗下的坑洞,是南端的起始點,也是安葬古樓蘭先王的黑門,從古以來,就沒有任何人進入過它的縱深區域。咱們下到地槽底部,確實非常冒險,稍有大意就會發生不測,必須打起十二分地精神。”
這時羅大舌頭在山窗下找到了一條陡峭的巖裂,傾斜著從側面通向地底,可必須將宋地球綁在擔架上才能抬得下去。
司馬灰看這絕壁險峻。擔架根本週轉不開,就讓眾人扔掉一個背囊。輪流揹著宋地球,並把穆營長留下的“五四式”交給勝香鄰防身,又將自己的撞針步槍子彈上膛,裹了幾根火把裝在揹包裡。
勝香鄰這才覺得司馬灰在屯墾農場時,堅持要給全部人員配發武器。確是考慮周全。她將槍套斜背在身上,開啟了探測空氣質量的“電石燈”,一看通訊班長劉江河神色緊張,就問:“劉班長,你不要緊吧?”
劉江河雖然熟悉荒漠的地形和氣候,卻從沒經歷過真槍實彈地考驗。無線連也不是作戰部隊,又沒鑽過山洞,置身黑暗之中的感覺極度壓抑恐慌,沒有經驗地人難免產生畏懼情緒,但他是個非常要強的人,不想在其餘幾人面前顯得膽怯,就硬著頭皮答道:“我沒事,我聽穆營長說,咱們執行這次任務。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戰略部署之一,我有決心……”羅大舌頭揹著宋地球,催促道:“我說你們還走不走了?他***我算是看出來了,把我羅大舌頭累死,可能也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偉大戰略部署之
司馬灰聽了此言,忽然想到這“地球望遠鏡”,是五十年代由蘇聯人實施地計劃,可他們在地底發現的秘密,似乎至今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如今探險隊捨生忘死地前往羅布泊極淵。在死了那麼多人之後。即使取得了蘇聯人留下的資料和岩心樣本,恐怕也永遠回不去了。這次行動又能有多大意義?莫非就如評書結尾裡所講,“從此之後,國家安定,文忠武勇,天下太平”?想必到不了那種程度。不過轉念一想,那綠色墳墓的首腦行事鬼祟,為了破解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