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機機身上赫然有個顯眼的“黑蛇”標記,這與在空軍基地照片上拍攝的那架機體完全一樣,而且看機型結構,與英國空軍失蹤的黑蛇號“蚊式特種運輸機”一致,由於“黑蛇號”屬於改型特種運輸機,根據任務需要有意加擴充了貨艙裝載容量,機體也經過了大幅度改裝,和常見的輕型“蚊式特種運輸機”區別很大,所以對比照片判斷出它的“身份”並不困難。當年的檔案顯示:這架運輸機落入裂谷之後,從電波中傳來斷斷續續的通訊聲,駕駛員在拼命呼救的同時,也曾確認“黑蛇”降落在了霧中,隨後便中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可是司馬灰和玉飛燕親眼所見,才知原來這架“蚊式特種運輸機”並沒有落入地底最深處,而是被堅韌的古藤絆住,懸掛在了野人山裂谷半空只中,並不曾降落著陸,由於“蚊式”與其他軍用飛機不同,完全採用全“Balsa”輕質木料構造,液冷發動機功率高,飛行速度快,續航時間久,同時載重量並沒有因此降低,而且蚊式飛機生存能力很強,可以適應各種艱鉅任務的需要,在緬甸山區複雜多變的氣候條件下,更能夠發揮它出類拔萃的優異效能。這架“黑蛇號”改型特種運輸機,在失控墜落時,受到裂谷間凝聚的氣流作用,使得機身仍然儲存完整,看上去並沒有嚴重受損。
探險隊冒死進入野人山,為的正是尋找這架特種運輸機,並將機艙裡的“貨物”帶回去,此時意外的發現到,失蹤的運輸機被亂藤掛在了裂谷半空,如此一來,就不用在深入霧氣籠罩危機四伏的洞窟底部,不能不說是意外之喜,但司馬灰和玉飛燕卻並未因此感到慶幸,反而隱隱有種不祥之感。
玉飛燕看那機艙裡黑漆漆的鴉雀無聲,就低聲問司馬灰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架運輸機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司馬灰攀住從峭壁上垂下來的樹藤,盯著那駕“蚊式特種運輸機”望了一陣,他早看出些不同尋常的詭異之處,便隨口答道:“是不太對勁,它太新了……好像是剛剛才墜毀。”事實上這架運輸機墜落在深山洞窟裡,應該已經接近三十年之久了。然而時間和地下惡劣環境的侵蝕,卻並未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機身上的塗裝就如同新的一般,也許連發動機都還是熱的。
回想起先前在野人山巨型裂谷外邊,眾人曾看到一架幽靈般的機影從低空掠過,當時機艙裡沒有任何光亮,螺旋槳也是停止運轉的,探險隊追蹤其飛行軌跡至此。依理推斷,那架從雲層中墜落的運輸機,應該就是被裂谷中枯藤纏住的“黑蛇號”。但是英國皇家空軍執行特別運送任務的“黑蛇”號蚊式運輸機,僅有二十幾年前在野人山失蹤的那一架而已。
玉飛燕不禁在心中狐疑起來:“難道先前看到的真是幻覺?然而種種跡象又都表明,眼前這架運輸機確實是剛剛墜落不久。失蹤多年的黑蛇號運輸機在霧中究竟遇到了什麼?它在完全沒有任何動力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在空中飛行?”又想莫非時間與空間這些恆定不變的能量,都在地底濃霧中被扭曲顛覆了,才使“黑蛇號”運輸機以這種鬼魅般不可思議的方式出現?另外機艙裡的駕駛員到哪去了?還有剛才霧中冒出的幾道刺目強光,以及地下深處那陣“吱啞”不絕的異常響動又是什麼?
玉飛燕雖是見多識廣,可當此情形,也如同落在五里霧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因為這些事畢竟與她慣熟的盜墓勾當相去甚遠,而且現在所面對的情形似乎是屬於“超自然現象”,即以科學常識和物理定律都難以解釋之事,她在腦中接連閃過幾個念頭,但很快又被自己推翻,只好再次問司馬灰:“現實中怎麼會出現如此情形?莫非咱們是在噩夢裡不成?”
司馬灰何嘗不盼著這幾天的遭遇僅僅是一場噩夢,可肩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在不斷提醒他:“眼前之事雖然詭異得匪夷所思,卻完全是鐵一般的事實。”他此刻聽到玉飛燕的話,稍一沉吟才答道:“肯定不是噩夢。”司馬灰嘴上如此應了一句,心中卻尋思:“這話也得兩說著,古有‘蝴蝶、邯鄲、南柯、黃梁’四夢,到後來又有個紅樓夢,都在隱喻世間萬事如夢,可見人活著就是做夢。仔細想想這話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夢境和現實之間的區別本來就很模糊,只不過咱這輩子遇到的……全是噩夢。”
司馬灰向來膽大包天,決定先到機艙裡看個究竟再說,他使個“仙人掛畫”,雙腳攀住枯藤,身子倒懸下探,兩手輕輕撐在“黑蛇號”特種運輸機的駕駛艙頂部,然後用身上攜帶的聚光手電筒照射,去窺視艙內的情況。聚光燈光束所到之處,只見雙座駕駛艙內空空蕩蕩,除了有幾處地方因為撞擊破裂而漏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