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換取一個汙糟腐舊的屠肉案板,愈發覺得此事不同尋常了。
黑屋廢墟里到處都是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了,棚中這塊屠案,本是一段通體的朽木樁子,約有一抱多粗,周圍用三道麻繩箍住,常年被血汙油膩浸潤,木案的顏色早已變了,被撿來後就當作菜板使用,現在沒人知道它的具體來歷,但看起來除了使用的年頭非常多之外,也別無它異。平白無故的,怎會有人看上此物?
司馬灰一尋思:“這肉案肯定是個什麼寶物,我倘若此時被蠅頭小利所動,輕易將它換給了趙老憋,不管換多少東西都是吃虧,得先找些藉口顯得奇貨可居。”於是他順口胡說:“老趙師傅,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家本是在北京城裡開肉鋪的,專以屠豬宰羊為業,這朽木案板雖然普通,卻是家裡留下來傳輩兒的東西,不僅我用著十分順手,而且‘見鞍思馬、睹物思人’,一看見它就想起我們家去世多年的老太爺來了。那還要追述到光緒年間,義和團圍攻東郊民巷,引來八國聯軍打進了北京城,這夥洋鬼子都是蠻夷化外之地來的,哪有半個好鳥啊,到了咱中國自然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打瞎子、罵聾子、踢寡婦門、挖絕戶墳、專揍沒主兒的狗,你就數吧,凡是缺德的事,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結果一路就搶到我們家來了,幾個洋兵瞅見我們家養的大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