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個講得過去的理由,就別怪咱爺們兒給你整出點顏色來瞧瞧。”
其實玉飛燕見了“機艙”裡的貨物之後,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她心中的確有些隱情,正想說與司馬灰知道,卻聽羅大海出言威脅,便沒好氣地說:“就你這姓羅的話多,我也實話告訴你,機艙裡裝載的只有這顆地震炸彈,它就是探險隊所要搜尋的貨物,不過並非要將它帶出野人山,而是就地引爆。別的事你們不用多問,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羅大海說:“你這話跟沒說一樣,唬弄鬼呢?讓你自己說出來,那是我羅大舌頭給你個面子知道不知道?別給臉不要臉。”
玉飛燕怎肯吃他這一套,冷笑道:“三張紙糊個驢頭,你好大的面子。”
羅大海一聽更是不忿,怒道:“我羅大舌頭遇上你這路土賊,真是黃鼠狼子趴在雞窩上——有理也說不清,只好拿拳頭說話……”
司馬灰見這二人都像是吃了槍子兒炸藥,說話犯衝,根本講不到一處,只好出言勸解。他對玉飛燕說:“這話可有點傷人了,大丈夫名在身不在,你要是這麼任意詆譭,我們只好恕不奉陪,立刻拔腿走人。”說罷招呼其餘三個同伴,作勢要走。
玉飛燕冷冷地哼了一聲,瞪著司馬灰道:“瞧你這副德興,一提回國就容光煥發,我認識你這兩天也沒見你這麼精神過,是不是在那邊有個小相好的?”
司馬灰聽她如此說話,也不免有些惱火:“你們家是賣醋的呀?”三人話不投機,越說越僵,而旁邊的俄國人白熊向來冷漠,他正在察看那顆地震炸彈的彈體結構,對別的事情毫不理會;Karaweik則是拙嘴笨腮,別人也不拿他的話當回事;虧得阿脆加以勸解,才算是將這話頭引開。
玉飛燕冷靜下來,自知眼下勢單力孤,還不能把司馬灰惹惱了,否則難以收場,只好說明了事情經過,她這夥人確實受“客戶”所僱,進入野人山尋找一架失蹤的英國空軍運輸機。但她從沒見到過這位“客戶”的真正面目。只是獲悉這架蚊式特種運輸機裡,裝載著準備秘密運往大英帝國博物館的緬甸古物,而探險隊的任務就是進入地底裂谷,找到機艙裡的“貨物”。探險隊被提前告之——機艙裡的“貨物”非常危險。在出發前又會收到一件被火漆封住的密函,只有找到失蹤的“蚊式”,並且確認了艙內貨物的標記之後,才可以開啟密函,依照函中所說的方式處理“貨物”。密函中的資訊,以墨魚汁液寫就,字跡遇到空氣後,用不了多久便會消失無蹤,不留任何痕跡。
玉飛燕找到貨艙,看明瞭密函中的提示,才知此行目的竟是要引爆“地震炸彈”,而英國皇家空軍運輸機裡裝載緬甸珍寶一事,可能只是個掩蓋真相的幌子。
關於“客戶”的情況,玉飛燕只知道那是一位被稱為“綠色墳墓”的地下財閥,這個組織的前身,可以追述到組建於十六世紀的“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東印度公司在南亞進行遠洋貿易,販賣鴉片、走私菸草、大肆掠奪經濟資源,為大英帝國進行殖民主義擴張,同時謀取鉅額利潤。英國政府授予了東印度公司各種權力,如壟斷貿易權、訓練軍隊權、宣戰媾和權、設立法庭審判本國或殖民地居民權等,幾乎成了英國政府的海外代理人。
可是盛極則衰,隨著工業資本的興起,依靠商業資本壟斷的東印度公司,終於避免不了破產解體的命運。但表面上消失的只不過是東印度公司的外殼,而它背後的真正操縱者,反倒藉此擺脫了臃腫不堪的軀體,利用東印度公司留下的關係網,暗中結成了一股新的勢力,並且販賣情報、武器和毒品,藉著戰爭的機會收斂財富,控制著許多傀儡般的軍隊。其勢力深植各地,但行事低調隱秘,外界大多不知道它的存在。
雖然玉飛燕所知僅限於此,但她看了艙內的重磅炸彈上有特殊標記,依理推想,也不難猜出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這架蚊式運輸機和機艙裡面裝載的地震炸彈,多半都屬於“綠色墳墓”所有,野人山巨型裂谷地勢特殊,地底不僅濃霧障眼,另外裂谷中還有強烈氣流,如果利用轟炸機從空中進行投彈,根本無法判斷這垂直洞窟的深度,難以準確爆破,如果炸塌了裂谷,只會事得其反。而唯一能進入裂谷深處的載具,僅有設計獨特的蚊式特種運輸機。所以“綠色墳墓”才派人駕駛“蚊式”,攜帶地震炸彈進入裂谷,但也許是沒有預料到地底濃霧的威脅,運輸機上的駕駛員還沒來得及引爆炸彈,就已遭遇不測,所以還要利用別的敢死隊,繼續完成原定計劃,只是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緣故。
玉飛燕解釋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