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個字都沒有親口承認過,他就是罪魁禍首。」四十八願說,「在那種情況下,說出那樣讓人容易混淆的話,誰都沒有懷疑這一點,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承認過。」
「是那樣的嗎?」四十九院的表情也不禁開始變得嚴肅。
四十八願不再答話。
松岡正貴莫名死在電梯,搞得杜若館氣氛挺詭異的。
本年度杜若館的18位學生全部都是外校考進來的新高一,雖然聽說過日院傳聞,但是傳聞是一回事,發生在自己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事情發生過後,日院理所當然聯絡了警方。但是警方已經預設日院的事情都很詭異,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就做了一些基本的調查詢問就回去了,一切又不了了之。
這種情況四十八願已經經歷過好多次,看著警方過來調查,然後在目送他們離開。負責日院這一塊案件的警察來來回回換了好幾個,哪個年輕警探剛上任的時候不是意氣奮發,自信滿滿地積極調查,可是不用幾個月不還是開始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了嗎?
而在這樣的經歷中,最讓四十八願難過的是纏著事件相關人員以及警方求解釋的父母了。父母把孩子託付給學校,學校就有責任管理、保護他們,可是轉眼人就死了。父母求解釋,作為校方人員是該給個解釋,但是在沒弄清楚一切之前,就算四十八願想給也給不了。而且,關於指標的事,至少應該從學院管理者的嘴裡說出去,才算是給那些死者的家屬一個交代,不然就兩個普通的教職工在那裡說,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商量,想去請求平野主任把一切都說出去。
「他肯定不會願意的,說出真相的話,日院就等著倒閉吧。」四十九院說道,「他不是會讓學園長的一切付之東流的。」
「不管怎麼說,要是他還有一點作為人類的良知的話,他就應該把一切都說出來才對。」四十八願十分堅持。
四十九院有點糾結:「可是我沒自信能夠說服他。雖然一切都是學園長做出的決定,他似乎也沒有做任何的壞事,也不曾助紂為虐,但是我之前去找他的時候,他對已經發瘋的學園長非常袒護。」
四十八願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明明已經封印了佩爾德羅,可是指標卻沒有停止的跡象,都不知道我們之前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四十九院伸手輕撫四十八願的肩頭:「綾人……我們再努力就是了,大不了就是兩條命。」
四十八願撥開四十九院的手:「別胡說。我只是在想,現在的學校太危險了,指標重啟,誰能肯定指標不會有什麼變化?不知道解散學校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如果平野主任不肯說出真相,那至少也讓他找點什麼理由停課,讓學生都回家避避風頭。」
「那綾人,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四十九院說道。
四十八願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兩個人去找平野主任的時候,還是需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氣的。畢竟確實如四十九院所說,只要平野主任一說出真相,日院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雖然有些冤枉,但是所有教職員工都會受到社會輿論以及法律制裁的強烈譴責。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失業的問題了。
不過現在作為少數知道一切,說出去又不會有人信的人,無論怎麼做都是進退兩難。
到了行政樓,兩個人沒有猶豫就決定走樓梯上去。可是走到教務處,卻發現裡面坐著的並不是平野主任,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那個……請問,平野老師呢?」四十九院敲了敲門。
中年人看到來人後站了起來:「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找平野老師的。」四十九院答道。
中年人有些沉痛道:「啊,平野老師的話,已經……在昨天去世了。」
「去世?」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不約而同地失聲叫道。
中年人點了點頭後說:「我是新上任的教務主任,敝姓五十嵐。」
又是五十嵐。
四十八願和四十九院壓下心中的好奇,跟著自我介紹過後,四十九院詢問道:「那個,平野老師是怎麼……」
「他是勞累過度猝死的。」五十嵐說道,「學校的事務都壓在他的身上,想必他真的是很辛苦,而且又要照顧學園長……」
「那學園長現在的生活起居怎麼辦?」四十八願突然開口問出一個似乎毫不相關的問題。
「哦,董事會已經在安排準備將學園長安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