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做獎品嗎?」
「學長,沒有我嗎?」石野笑問。
學長翻了一下手上的檔案說:「有是有……你的照片被評選為最……咳,最猥瑣。」
鈴木噴笑。
石野拍了一張主題為櫻花,視角卻是女生內褲的照片,被評為最猥瑣已經很客氣了,在鈴木看來就應該定下「性騷擾」的罪名被警察抓走。
「那麼鈴木,你想要什麼?」本莊問。
「什麼都可以?」鈴木問。
本莊苦笑:「錢包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鈴木看了一眼玻璃櫃中的相機,欲言又止。
本莊注意到這點:「你想要那個相機?」
鈴木點點頭。
本莊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只能借給你幾天,畢竟是我們的鎮社之寶嘛。」
鈴木睜大眼睛,看著夢寐以求的相機從玻璃櫃裡被取出,交到自己手上。
「好好保護,不要弄壞了。」學長小心翼翼地放下相機,「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不可以用這個照相機拍人。」
「為什麼?」鈴木拿著相機問,「難道說被這個照相機拍了就會被奪走靈魂嗎?」
「哈哈,我也不知道,前任社長告訴我的,大概是攝影社的傳統。」本莊笑說。
鈴木捧著相機可惜地說:「拿這個相機的本來目的就是想拍學長,現在沒轍了。」
本莊大方地說:「你要拍就拍好了,我不介意。」
「那可不行。」鈴木說,「萬一學長出了什麼事,我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那你就用別的相機來拍我吧。」本莊擺個pose說道。
告別學長以後,鈴木和石野回教室。石野纏著鈴木要摸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相機,鈴木躲躲閃閃不讓摸。
「摸一下又不會怎麼樣,真小氣。」石野不滿地說。
鈴木說:「不行啦,學長說這個相機不可以拍人。」
石野笑鬧:「哪有那麼神。」
這時樓梯拐角出現一個老師,正是要給鈴木班級上下一堂課的板倉老師。板倉看到鈴木和石野便開心地打招呼:「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
鈴木正要打招呼,石野卻在此時突然搶過鈴木手中的相機,抬手就給板倉老師來了一張。
板倉老師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哎呀,我還沒有擺好姿勢呢。」
鈴木奪下石野手裡的相機,怪罪地看了他一眼。
板倉老師好脾氣地說:「你們兩個是攝影社的吧?下次有空再替我拍照吧。」
「好啊好啊。」快鈴木一步,石野先大聲同意了。
等板倉老師走以後,鈴木拿出了相機裡的相紙甩了幾下,石野湊過頭來:「不知道把小板拍成什麼樣了,會不會很好笑?」
鈴木卻迅速地將相紙揉成團捏在手心裡:「這個相機大概是太久沒用了,上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什麼呀,真可惜。」石野說著向前走去。
「你……你先回教室,我去上個廁所。」鈴木在後面,猶豫了一下拐進了洗手間。
鈴木走進隔間鎖好門,小心翼翼地展開手裡的相紙。
本該呈現板倉老師在樓梯拐角夾著教具微笑打招呼的相紙,上面卻完全是另外一幅景象。除了人物還是板倉老師,所在的地點、所做的動作都完全不一樣。
這相機也太邪門了。鈴木瞪著相機黑洞洞的鏡頭,想把那相紙撕碎扔進馬桶,但想了又想,還是把它塞進了口袋。
上課時,鈴木完全沒辦法認真聽課。他將皺巴巴的相紙夾在課本里,隔一會兒就翻一下看,連板倉老師喊他回答問題都沒有聽見。
臨近下課的時候,鈴木已經懶得再去思考照片的事情了。這一節課幾乎什麼都沒聽進去,下課要找誰去抄筆記呢?
鈴木看到板倉老師正靠在床邊拿著課本講課。板倉老師教英語,他的發音很好聽,聽說是海外留學過的,所以完全不生硬,句尾的時候語調還會輕輕往上吊,有一種很圓潤的感覺。
鈴木聽著板倉老師優美的語調,又埋頭下去將課本里的相紙拿出來。這照片太不吉利,還是處理掉的好。
再抬頭起來,鈴木正好看到窗外有幾組課桌椅正在被工人拉著往上吊。大概是給四樓有些社團教室訂購的新課桌,吊上四樓肯定比人搬上去要省力得多。
板倉老師感受到窗外陰影,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多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