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臻撇嘴,“我又不傻,燒糊塗和看到幻覺,我還是能分辨的!”
公孫仔細檢查趙臻的眼睛,“會不會是中毒產生的幻覺?”
趙臻聳聳肩,“不曉得,反正我冷了,它就幻化出暖衣;我餓了,它就幻化出御膳;我困了,它就哄著我睡覺;我擔心大家的安全,它就讓我看到大家慘死;當我撐不住了想放棄,它就讓我產生已經獲救的幻覺……”
“最可怕的是,陷入幻覺後,我還能自由控制身體,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啊!”趙臻煞有其事地拍拍心口,“這樣都死不了,那個兇手一定比我更鬱悶。”╮(╯_╰)╭
眾人想到趙臻在懸崖邊坐了幾個時辰,也是一陣後怕。
白玉堂道:“展昭來救你的幻覺,你是怎麼分辨的?”
“很明顯嘛!”趙臻用蘿蔔似得手怒指展昭,“前一個師傅那麼溫柔,明顯是幻覺!後一個師傅不僅手段粗暴,還威脅要咬死我,才是師傅的本性啊!雖然我很喜歡溫柔的師傅,但假的就是假的,兒不嫌母醜,這就是命啊!”趙臻內牛滿面,悲憤錘床!
展昭斜眼看趙臻,接住他軟綿綿的怒拳,“你手不疼嗎。”
趙臻動了動手指,“不疼啊,就是有點熱,還有點酥酥麻麻的。”
公孫幫他拆開細布,發現咬壞的手指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公孫看了趙臻一眼,趙臻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眼神,要多純良有多純良。公孫無奈,又給他塗了一次藥,換上新布纏好。“皇上當時渾身無力,咬的並不重,不出兩日就能痊癒了。”
一直坐在遠處捻佛珠的方丈忽然道:“阿彌陀佛,莫非皇上誤食了問心。”
八王爺忙道:“敢問方丈,何為問心。”
老方丈沉吟片刻,“貧僧像皇上這麼大時,曾聽寺裡的老僧講故事。據說很久以前,一位年輕的僧人身患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僧人心灰意冷,整日愁眉不展,躺在床上數著日子等死。佛祖不忍見他虛度光陰,便將'問心'種在僧人心中。從那以後,僧人每晚都在幻覺中心想事成,或是夢到疾病痊癒,或是夢到金榜題名,或是夢到兒孫滿堂……”
見眾人聽得認真,方丈繼續道:“夢境越美好,夢醒後就越痛苦。僧人捨不得夜夜美夢,又不得不在日出時醒來,每天都輾轉在極樂與極悲中。一次,僧人重病垂危,忽然在半夢半醒間大徹大悟——無論極樂還是極悲,無論富貴還是貧窮,無論兒孫滿堂還是孤苦一生,他終究難逃一死。”
眾人都點頭:每個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這一點,王公貴族與貧民乞丐沒有區別。
方丈微微一笑,“僧人徹悟後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沉溺美夢。他用餘生潛心禮佛,終於用虔誠的心感動了佛祖。佛祖將'問心'融進他的身體,僧人因禍得福,不僅疾病痊癒了,還百病不侵健健康康活到百歲。”
趙臻嘴角一抽:起因經過都說得通,怎麼結尾忽然變成‘信佛祖,得永生’了?
展昭也無奈道:“方丈,這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師弟莫急。”方丈微微一笑,“故事或許是杜撰的,但'問心'卻是真實存在的。問心是一種毒,從十六種毒花毒草中提煉,製藥人是誰已經無從考證,但藥方一直儲存在藏經閣中。”
方丈道:“四十年前,貧僧有幸見過一個吃了'問心'的人。此人中毒後行動自如,卻不和任何人說話,只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動作也很古怪。當年貧僧以為他瘋了,如今聽了皇上的敘述,恐怕那人也是活在幻覺中。”
“既然是毒藥,為何查不出來?”公孫不信,抓著趙臻兩隻手腕把脈,又掏出一把銀針,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趙臻趕緊掙脫,裹著被子滾到八王爺身後藏起來,只露出一撮受驚的呆毛。
方丈呵呵一笑,“問心不僅是毒,也是療傷聖藥。問心中十六種毒花,每一種都是相生相剋的,既中和了毒花的毒性,又能強身健體起死回生,甚至百毒不侵。”
包拯道:“敢問大師,四十年前中毒的人是誰?”
方丈一嘆,招過蹲在門口的老和尚,“四十年前,師叔遭人暗算重傷瀕死,師叔祖為救他耗盡心力,終於在臨終前製成'問心'。師叔祖圓寂後,師叔整整瘋了一年,才自己從幻覺中走出來。”
展昭一驚:“是誰暗算師父!”
方丈搖搖頭,“貧僧不知。”
展昭再問:“師傅的心智像孩童一般,也是因為'問心'?”
方丈搖搖頭,“師叔心智受損,是因為頭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