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鼠照例拉著展暉拼酒,卻發現展暉沒精打采的,韓彰道:“展老弟你咋了,是不是病了,病了找公孫先生!”韓彰天生就是大嗓門兒,平時說話就像跟人吵架,一張嘴就嚷嚷的人盡皆知。
展昭鼓著腮幫子努力嚼,用眼神表示驚奇——展家人從來不在吃飯的時候走神,大哥咋了?
展暉似乎沒什麼心思逗趣,只是搖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趙臻本來和小孩坐一桌,說說笑笑逗逗小包子什麼的,聽到韓彰的話,扭頭看看展暉若有所思的臉。他上次那樣暗示李佳餚,展暉肯定是坐不住的,沒準私下查到了什麼。李佳餚身上的問題不少,暗衛查到臨江樓常有大筆資金往來,一律是以酒席的名義,做法類似於後世的洗黑錢。
李佳餚所謂的‘只給看順眼的人做飯’,除了少數真順眼的人,李佳餚‘看順眼的人’都有些問題。如果李佳餚不那麼驕傲任性,多找幾個人掩人耳目,想必趙臻的調查會很困難。可李佳餚偏偏就是這麼任性,他有本事有靠山,他理所當然的讓自己快活,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任性。
平息了最初的憤怒,恢復冷靜的趙臻開始分析李佳餚這個人。
無論給別人帶來多大傷害,無論懷著怎樣骯髒的心思,李佳餚一如既往的任性驕傲。趙臻最討厭這種人,也最羨慕這種人,只有從小在蜜罐裡泡大、從未經歷過挫折的人才有這樣任性的資格。
李佳餚蒐集那麼多和展昭相像的僕人,還命令他們模仿展昭的一言一行,李佳餚毫不掩飾的作為,或許也是一種期待,期待著總有一天,他見不得人的心思被人公諸於眾,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垂涎展昭,就算他的做法會讓展昭蒙受屈辱、甚至受人恥笑……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佳餚只要自己痛快就好。
趙臻覺得,展暉大概還沒查到李佳餚的齷齪,否則弟控晚期患者早就操刀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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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眾人照例圍一起討論案情,最近發生的幾樁案子千頭萬緒,宮女沉屍河底、酒中被人下毒、還有皇宮密道和這間有問題的宅子,是什麼人要找展昭的麻煩,又是誰把小紅送到開封府的眼皮子底下。這些看似無關的案件,又似乎有那麼一點聯絡,終究時候未到不能參悟。
提起皇宮密道,趙臻就氣不打一處來,“承影的嘴就像蚌殼一樣,撬也撬不開。”
展昭摸摸下巴,“也不是完全沒問出來,承影一直沒離開,卻能堵住密道的出入口,這就說明密道就在你常去的幾個地方。範圍縮小了這麼多,仔細找找總會有發現的。”
公孫道:“你倆不是查宮女的案子嗎,有什麼線索。”
白玉堂道:“半路被耽擱了,沒去成。”
趙臻眨眨眼:“誰那麼大膽阻撓辦案?”
展昭一愣,他聽到白玉堂說‘半路被耽擱了’,首先想到的是碰巧遇上小紅的案子,可不明真相的趙臻卻首先想到‘有人阻撓辦案’,展昭白玉堂對視一眼——沒準兒還真有可能!
公孫分析道:“開封府現在有兩個案子,一個是宮女案,一個是投毒案,從宮女案引出皇宮密道,從投毒案引出這座有問題的宅子,密道和宅子似乎也有些關係。兩個案子,我和展昭正好兵分兩路,如果再出現第三個案子,勢必會分散我倆的精力。這樣說來,似乎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小紅的案子很簡單,核查身世的工作可以移交當地府衙,咱們只要個結果就行,這種案子就算分散精力也是有限的,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展昭眯起眼睛,“原因只有一個,小紅的身世可能不簡單。”
坐在角落獨自飲茶的龐統忽然道:“眼熟。”
眾人都扭頭看龐統,公孫幫他翻譯道:“你覺得小紅眼熟?”
龐統點點頭。
眾人等啊等啊等,就是沒等到龐統的下半句話,所有人都覺得胸口堵得慌,心塞塞。
公孫扶額,“你倒是接著說啊,小紅眼熟然後呢,你在哪見過她?”
龐統搖搖頭表情無比坦然,“我忘了。”
眾人捂住心口:唔……好塞,好想揍飛他!
公孫掏出一把銀針,“不要緊!我研究過治療失憶的方法!讓我給你扎幾針!”
眾人撲上來攔住試圖行兇的公孫,龐統淡定地想了想,“想起來了。”
十幾雙眼睛緊盯著龐統,龐統慢悠悠喝了口茶,“龐……”
眾人歪頭:“胖?”
龐統刀鋒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