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小白的時候都沒有自己為其治療的次數多,治療只是指診望,而多數的護理卻是時常之事,對太子小白的瞭解除了無人知曉的公子爺外,就屬這揚太醫。從小看到大,一點都不誇張!疼愛是必然。
看著滿面醉意的小白那痛苦的神色,不忍之態自然伸出枯瘦的雙手,顫顫巍巍要撫上其臉頰為其驅趕痛苦,可手行到一半時,卻忽感到不妥,自己是何等身份,是為臣,哪裡有臣子撫摸皇子的道理,可越見小白痛苦就越是手掌顫抖,終於理性戰勝理智,那枯瘦的雙手撫上小白臉頰,輕輕摩擦著好似為其驅趕疼痛。
這一幕讓其身後的武孟見到,並沒有出聲提醒注意身份,反而緩步走到揚太醫身旁用手輕拍那瘦弱肩膀,用只餘一人聽見的聲音道:“唉,苦了這孩子。”
這曇花一現的嘆息終於證明這武孟並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不曾表於人前罷了,也證明他並不是如何不喜歡當今太子小白,正相反,從小看護到大的貼身保護身份讓武孟震撼瞭解這年幼少年擁有怎樣的聰穎和鐵打般的意志力!這樣的娃子何人不喜?與老揚太醫是故交所以這一幕揚太醫也見怪不怪,兩位均為半百多是老爺子,年歲以高,只能用僅剩的微薄能力去捍衛堅持姜國的榮耀,而這榮耀的所有人就是這姜國天子,姜小白!
“陛下到底是何用意?”揚太醫低聲詢問道。
“不知。”武孟搖頭低沉回答。
兩人同時故自嘆息一聲,唉。隨後目光聚在小白臉上,久而盯看。
不解。
第八章:城頭永掛大王旗
醉得如死人一般癱在靠椅上,頭頂的金冠也被身旁揚太醫取下放置一旁,一碗醒酒湯藥盡數服下,如若是普通人的話大醉後也該醒來了,可小白卻不在那普通人的範圍內,嗜血之體導致那酒中的醉盡數融入血液,沒有任何雜質的血液如水般溶解這酒中醉,那醒酒湯固然是良方,可卻治不了小白這種血液中含著醉意的可憐人。
如果真是完全醉死過去其實沒什麼痛苦,可小白那緊皺的眉頭和咬緊的牙關證明他現在正受著巨大的痛苦,這隻能說,小白並沒有失去意識,反而處於清醒的狀態,但為了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忍受那劇烈的抽搐感,血中含著酒的暈醉感!非意志如鐵者不可受。
一旁揚太醫早以發現太子小白並沒有醉暈過去,反而清醒著,這讓他感到很震撼,很難以抉擇,看小白那痛苦的神色真有心讓身後的暗衛頭子武孟給其輕柔一掌,讓其暈去,起碼不至於受到這等痛苦。可,小白寧可忍著劇痛也要清醒,自己怎麼可以試圖去幹涉忤逆小白的堅持,擅自做主?更何況那輕柔一掌下去,於心不忍……
……
該死,這懦弱的身體,一點小風寒外加一樽酒就造成這種情況,日後闖蕩世外還了得?心裡自顧自埋怨著自己的體質,企圖忘卻身體上的疼痛,當然,如果這般簡單的做法就能減緩疼痛的話,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全是泡影,想歸想,痛還是要承受的。
疼痛使然將臉上面具分分破碎,露出痛苦之色。
明明現在只需要思緒一收,就可以暈死過去,不必受這痛苦煎熬,可卻是不能,一旦暈死,醒來就不知又是何時,死得很慘的預言就在今日,讓我如何肯在意識不明的情況下就此死去?
心頭默唸時間匆匆,強忍痛苦之色足足堅持小半個時辰之久才方見緩和,醒酒湯藥作用以發揮,雖然還是頭疼難忍,可起碼能夠做到戴上那純白麵具掩蓋這一切。
平緩下紊亂的呼吸節奏,微微眯起雙眼養神起來,但並沒有睡去,只是眯眼而已。又是一個時辰匆匆流過,確定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撐起身體後才緩緩坐起,顫抖著手臂推著身體站了起來,這一動作驚動身側昏沉欲睡的揚太醫立刻起身攙扶,並沒有說什麼注意身體躺下休息之類的話語,只是攙扶著小白那瘦弱的身體用問切的目光詢問具體如何?
墨筆輕描,露出淡淡笑容示意自己無恙,咳咳清理下擁堵的嗓子道:“有勞揚太醫,攙我去見父皇,畢竟今日是我的成人禮,身為主角的我不在主場卻在這後殿悠閒,頗有些不合適。”臉上的撲粉並沒有擦去,足夠的厚度完全遮掩面板那不健康的蒼白,所以除了那略微乾澀的聲音和病態的眼瞳外,看樣子還是蠻精神的,當然是指樣子。
微微錯愕後,輕嘆。
的確,小白這話在理,畢竟身為主角卻不在應該出現的位置上,難免顯得怪異,若被有心人看出弊端所在那後果誰人承擔?雖然知道小白現在的身體是如何的糟糕,但被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