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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次見時也讓小白嘖嘖稱奇。

“跟貓賭氣,除了你沒誰了。”東青無語道。

小白咧嘴笑了笑不做否不做答,小白一直將小黑貓用她來稱呼,只能說小白一直將小貓當成一個人來看待,當成一個真摯的朋友看待,給予其相應的地位以及尊重。所以跟朋友賭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麼?

東青忽正色道:“這次又是什麼藥?有沒有其他副作用,若感到不適一定不予許硬撐。”滿滿的全是關懷。東青是申屠的徒弟,那個煞星的徒弟!殺我靈猿叔毀我萬歲宮之人的徒弟!按理說,如若小白有一絲對申屠的仇恨就會將這仇恨嫁接到東青身上,必將心存芥蒂,勢同水火,永不兩立!

但公子曾經戲言稱小白是瘋子,這代表小白從來不會按常理出牌,無法用常理推算,瘋癲神經難以琢磨。正因如此,竟讓其對申屠難生出一絲仇恨,國破人亡豈是一人之過?技不如人豈能咬牙切齒?我比你強,就有資格主導你的生死,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有何不對?

君不見成王敗寇主春秋?王侯將相做苦囚。君不見獅子搏兔為果腹?強者須食弱者肉。

我比你強,你就得挺著,有本事你就來殺我?,沒本事我殺你!如此簡單的道理哪個不懂?

雖這般說,但承認自己是弱者一方,而受到強者屠戮確實挺憋屈的,但那又能如何?兔子急了頂天咬人,反頭咬獅子只會被一爪拍死,哪裡有資格去哭喊天道不公?

“補血藥,簡簡單單的數味藥硬生生搓成的藥丸子,除了反苦味以外沒其他反映。”服下那藥丸子後虛不勝補,若不是鬼谷老兒及時補救,小白不能說一命嗚呼那也得大傷元氣,所幸是昏迷中的事,沒能讓小白知道,若不然定當大罵鬼谷老兒庸醫害人。

不說辱罵,單指直言頂撞鬼谷先生的人,近乎沒有一個好下場,鬼醫的身份不容任何人提出質疑,敢罵天地不仁的年少輕狂並沒有因為以是期頤之年而有所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越發猖獗,頗有一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獨尊模樣。

除了僅有的幾位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打趣笑罵外,就屬小白擁有這等令人驚歎的權利。“也就是你敢這麼說,若換做其他人,那鬼谷老兒非生扒了他的皮。”東青附合笑道。聽語氣可知東青也對鬼谷先生不存敬仰,稱呼間沒有一絲尊敬,反道詆譭,但只限於背地裡與小白閒聊,若跟小白一般敢直接對罵鬼谷老兒是萬萬不能,給其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小白苦笑道:“我倒是想不要這等特權。若不是這一身血肉作祟,豈會讓其受這鳥氣,揮手間便結果了我。”

“苦命。”東青每次面對小白的悲慘遭遇都無言以對,只有報以安慰。

低頭輕撫小貓額首,安靜淺笑,認命般不做回答。

自從小白踏入這居小院後,就正式告別了人的身份,從而繼承實驗容器的角色。每週的固定血液抽取,整整兩管子鮮血被強制從身體剝離,頃刻間臉白如紙,遲遲一週之內不見好轉,週而復始彷彿那蒼白的臉色就此常駐小白臉頰,不再褪去。

如果說血液的抽取只是將自身當作一味藥物去使用的話,那容器的身份卻是讓小白如居地獄般恐怖。醫之一學涉及面廣到令人髮指!就指單單的藥之一解,就讓小白無力承受。起初還會咬著牙悶聲不吭硬抗所有一切,但隨著藥效的急速發揮,所有的一切都化為飛灰,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謾罵,哭腔,妥協,求饒,暈倒。

依次走過,重複再重複,暈倒再暈倒。不止一次想過這次暈厥就此歸去,不再醒來,但身旁有鬼谷老兒的存在,想死都難,已經墮到鬼府判官前,隻手沾紅泥在那生死薄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以簽署死亡的賣身契,但……鬼谷老兒的突然降臨,如同五百年前那死猴子般撕了那生死薄,拽住其脖領硬生生鑲回身體裡,從而甦醒,咆哮,怒吼,謾罵,哭腔,妥協,求饒,暈倒……週而復始。

各式各樣的藥物充斥著小白的身體各個角落,以至於身體潛意識發生改變,抗體的瘋狂堆積使得小白不再如之前一般纖弱,小病小災根本無法近身,如果說這可以看作是地獄歲月中的唯一福利的話,那得到這等福利的代價就是藥劑的增幅。隨和的藥性已經不足以突破小白這等變態的體質,只好加以大劑量,摧枯拉朽般強硬突破!

其滋味彷彿入了地獄與死神面對面,又轉身去見十殿閻羅。地獄陰間折轉,生亦死否罹難,生不如死如此,死了算了。

心死則人亡,很長一段時間小白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每天重複著跟死神下棋,與閻王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