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國權貴們不顧百姓死活,終日玩樂,又自相殘殺的事情,深為憤恨。」子巖猜測,「武謙很少出入宮廷。因為他手裡沒有多少實權,我們也不曾專門派人畫過他的畫像,所以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不過,大概就是他吧。」
容恬在位的時候,和同國的關係只可以用惡劣來形容,在情報偵查方面,注意力多數放在同國大王和掌管兵權的幾個大將身上。
至於普通同國宮廷人物,實在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理會。
這麼低語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歌舞已經告一段落,舞姬們美目流連,向四周笑著施禮,絲帶飄飛地退了下去。
大殿中央的圓形空地露了出來。
樂聲停止。
本來低聲交談的人們失去遮掩的樂聲,都自覺地不再說話。
被各種聲音嗡嗡騷擾了半天,此刻,周圍變得令人驚詫的安靜。
「咳。」慶彰咳一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展露他身為同國王叔極有影響力的一面,頗有風度地舉杯道,「遠方貴客駕到,同國上下歡欣不已,特設此國宴,為各位貴賓洗塵。來,請共飲此杯。」
眾人欣然配合,紛紛舉杯。
慶離身為同國儲君,一樣地位尊貴,被安排坐在慶彰正對面,佔了一個席位。
見到慶彰簡直把他自己當成了國加一樣耀武揚威,氣得低哼了一聲。不過他多少還有點理智,而且又已經打算對鳳鳴下手,現在當然不會公開撕破臉,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等眾人都放下杯子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王叔說的對,我同國和西雷打了多年的仗,國力消耗甚巨。這次西雷王慷慨大度,肯派遣文書使過來和我們談同盟的事情,真是值得同國上下歡欣的大好事。」
轉過頭,舉起由身邊寵妾裳衣重新倒滿的酒杯,對隔壁席位上的西雷來客笑道,「郝正使,蘇副使,謹以此酒,遙敬你家大王身體安康。」
他口裡的你家大王,當然不是容恬,而是目前佔了西雷王位的容瞳。
郝垣絳年紀已長,又常年出任西雷高官,神態自有一種沈穩矜持,雙手舉杯禮貌地飲了,道,「多謝慶離大王子。」
副使蘇錦超,也就是容恬提到的那個容瞳的狐朋狗友,年紀和容恬差不多,長得眉清目秀,就是臉色很不健康地蒼白,下巴的輪廓顯得有些刻薄。
容恬在位時,一直不肯提拔他,現在卻忽然當上了足以代表整個西雷的文書副使,意氣風發,難免過於輕狂,應了慶離這一杯後,又命侍女給自己滿上,舉杯回敬慶離,「我也謹以此酒,代我家大王敬慶離大王子,祝大王子早日登基。如今兩國定下盟約,大王子如有需要,西雷定會助大王子一臂之力。」
「多謝!」慶離面露喜色。
慶彰卻臉色微微難看,不過他這樣的老狐狸,當然不會公開得罪西雷的使者,哈哈兩聲,帶著一點長輩教導晚輩的語氣,含笑道,「慶離實在該罰。乲日貴客從三處而來,你只敬一處,怎麼漏了另外兩處呢?」
「王叔,敬酒要慢慢來嘛。」慶離對著同樣坐在尊席上的賀狄舉杯,「賀狄王子,我敬你一杯,祝單林王族永放享尊貴太平。」
所有坐上尊位的權貴之中,賀狄最為放蕩不羈,已經半挨在大高枕上,正有一口沒一口地享用著身邊寵姬送到嘴邊的美酒,聽了慶離當眾向自己祝酒,知道這蠢材不過是在向同國權貴炫耀他的政治本錢,心裡冷笑一聲。
雖然心中鄙夷,表面功夫還是要做,懶洋洋地坐起來,端起酒杯飲了,「多謝大王子。」
眼角餘光,卻情不自禁把側對面鳴王身後的那個男人納入視野。
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跪坐的身姿,那男人宛如隨時會一躍而起,充滿爆炸力的野豹。
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充滿忠誠,一絲不苟的端正和嚴謹。
執著,剛毅不拔,視死如歸的勇悍。
這樣的人,如果乳頭被人用舌頭輕輕挑撥,會露出怎樣誘人的屈辱表情呢?
賀狄邪惡地想著,不但胯下,連喉嚨都彷佛焦灼地飢渴。
「酒。」他慵懶地吐出一字。
女人纖柔白晳的小手立即捧了酒杯,殷勤地奉到他嘴邊。
香醇的美酒淌入喉間,並不足以消解那份飢渴。
賀狄卻一點也不性急,他享受著心底那種湧動的期待,像野獸按住掙扎的羚羊,即將低頭咬住羚羊項頸前一刻,那甜美的期待,像海盜遇見了載滿珍寶的商船,悄悄跟蹤在茫然不知的目標後面,等待黑夜降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