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鳳鳴了。
不止鳳鳴,其他人也發現了三桅船上令人激動的這一幕。
「跳海了!」
「同國的兔崽子跳海了!」
驚隼島上眾人計程車氣更加高昂。
「繼續打啊!」
崔洋兩個袖子都捲到手肘之上,一邊直著嗓門大吼,「兄弟們!別手軟!這盤生意咱們賺定了!炸他的娘啊!」
一邊渾身大汗地迅速把炸彈裝入弩炮的網兜裡對著船隊狂射。
其他炮手毫不猶豫地跟進。
轟轟轟轟轟轟轟!
又一輪狂轟濫炸,被當作目標的三桅船幾乎完全被白煙籠罩,只遠遠露出小半部分船身。
閃光、毒霧、巨響、慘叫,交織成一片地獄景象。
不堪甲板上毒煙的驅趕,越來越多的同國士兵跳入海中,遊向附近的友船,浪花頻頻飛濺。
但三桅船旁邊的中小型戰船也並不安全。
弩炮和炸彈是全用在了三桅船上,可容虎精心佈置的上百臺投石機可不是用來當擺設的。
看見弩炮大展神威,負責投石機的冉青早心癢得像貓抓似的,可恨投石機射程沒有弩炮遠,無法對較遠的敵船展開攻擊。
但那些膽敢稍微靠近西岸、突破戰線企圖搶攻的中小型戰船可是倒了大楣了。
只要一進入投石機襲擊範圍,投石機隊就像餓紅了眼的狼群遇上一隻迷路的小白兔一樣,使出吃奶的勁狠打戰船。
由築玄主持具體設計,蕭家工匠們精心製造的投石機,分成不同的幾種型別,最大的一臺需要七、八個大漢一起拉動繩索,可以投擲將近五十公斤的巨石,最小的也可以丟擲十來公斤的石塊。
上百塊這樣的石頭從空中狂砸過來,這是何等驚心動魄的場面。
雖然準頭不如弩炮好,並非每塊石頭都能砸中,但即使三分之一的命中率也夠同國戰船消受的了。
戰船紛紛被砸得船底漏水,船身傾斜,不好運的連桅杆都被砸斷了,旋即沉沒,稍微好運的也無法再進寸步,只能立即夾著尾巴逃出投石機的威脅範圍。
先聲奪人的強悍攻擊震動了整個同國船隊。
同國船隊的反雁式陣型鬆散起來,失去了原本的氣勢,扭成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莊濮找對手找上我們少主,真是夠沒眼光的!」曲邁在佈置好運送巨石的人手分配後快步趕來,站在鳳鳴身邊一起觀戰,笑得合不攏嘴,「屬下這輩子從沒遇上這麼令人高興的對戰,少主快看!他們的三桅船甲板上都快空了!哈哈!真開心!」
被蕭家風氣培養出來的冷靜無情的殺手,竟也因為激動和喜悅興奮得像個到了遊樂場的孩子。
不過,沒有任何人會怪他。
因為曲邁的心情幾乎可以代表此刻驚隼島上所有人的心情。
這本來是一場強弱懸殊的、沉重的、九死一生的決戰,卻在鳳鳴這個神奇主帥的領導下,從一開戰就呈現出幾乎完美的勝利前奏。
不能怪同國船隊太沒用,只是他們太倒黴,遇上包括鳳鳴、築玄、尚再思等人在內的團結一致的結合體。
這是知識和策略令人耳目一新的綜合運用。
弩炮和炸彈針對巨大又結實的三桅船,投石機則專門對付中小型戰船,有遠有近的雙重遠端攻擊,讓龐大的同國戰船根本無法靠近西岸。
如果連岸都無法靠近,同國戰船再多也沒用,對鳳鳴他們根本毫無威脅力。
「崔洋,怎麼三桅船半天都不沉!」曲邁看得熱血沸騰,索性跑去附近的弩炮那邊,摩拳擦掌,「一定是你眼力不好,來,讓我幫你把它射沉!」
崔洋哪裡肯讓他搶了自己的美差,老實不客氣地一瞪眼,「去你的!你射得有我準嗎?三桅船比普通戰船大好幾倍,木料也是加厚的,哪有這麼容易弄沉?」
說話之間,又熟手地送了一個炸彈給親愛的三桅船。
「喂!都是自己兄弟,讓我射兩個過過癮總行吧?不然,我幫你打下手,往網兜裡裝炸彈怎麼樣?」
「免了!曲邁你還是乖乖跟少主一起觀戰吧,不要妨礙本炮手團團長英勇對敵!」崔洋把曲邁趕回鳳鳴身邊。
一邊倒的戰爭還在繼續。
這是難以形容的奇景。
炸彈閃耀的白光時現乍逝,空中不斷飛掠過石塊和裝載著炸藥的圓形陶罐。
但被打得團團轉的同國船隊也並不是懦夫,在炸彈和投石機的強勢壓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