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的手指,正眼怒瞪他的放肆。
“沒有。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喝不喝?”他一點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不喝!”她迎上他挑釁的眼。
冷不防地,梵緒快速地把那杯東西,灌進她嘴裡,斐芊盈頓時被嗆的半死,眼淚都咳出來了,根本沒時間去感覺到底是什麼味道。
“咳……咳……你……你幹什麼!咳……想謀財害命也不必這樣害法!”斐芊盈咳得話也說不楚。
“你有財給我謀嗎?”
“至少有條命給你害!”斐芊盈拍拍胸口沒好氣地道。
梵緒依舊笑笑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看著她的怒顏笑問:“怎樣?好不好喝?是不是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都快被嗆死了,誰會去注意是什麼鬼味道?”她急忙灌下一杯水漱漱口。
“你想不想知道,你剛才喝了什麼?”梵緒好心的想替她解答疑惑。
斐芊盈漱到一半,“噗!”的一聲,將嘴裡的水全吐出來,梵緒十分機警的,展開扇子擋住,好像早就料到似的。
“這……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的味道?”斐芊盈乾嘔不停,直想把那不小心喝下的水吐出來。
“叫你喝的,你就偏不喝,沒叫你喝的,你倒灌得快。”梵緒好整以暇地從火爐上拿起燒熱的壺子,重新拿一個青磁杯,抓了些許的粉末,放進杯裡,再倒進一些熱水,晃了晃磁杯,讓它混合均勻。
“拿去,把它喝下,就不會覺得噁心了。”梵緒遞給她,一副好心人的表情。
“這又是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斐芊盈嘴上說的硬,不過仍接過那杯東西,聞聞它的味道。
“我害你幹什麼?你不過是個小婢女,身上沒錢又沒幾兩肉,我為什麼要害你,對我沒好處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你儘管放心。”梵緒搖搖白玉檀木扇閒適地說。
這碧綠色的東西,聞起來好像還不錯,有點清香的味道。她看看梵緒,皺了皺眉頭,小小的啜了一口之後,才大口的仰頭飲盡。
“怎麼樣?舒服多了吧!”梵緒盯著她的表情。
“還好,這是茶嗎?”斐芊盈看著桌邊的瓶瓶罐罐。
“要這麼說也可以,你剛才第一次喝的,是一種叫做雷芽的茶,它是在春雷剛響完,才發出新芽的,不過它的原色並不是琥珀色的,我加了別種茶枝薰培,才會有種特別的香味,只可惜你剛剛沒喝出來,是浪費了我這好茶。”梵緒嘆了一口氣。
“誰叫你不直說是杯茶而已,你裝神弄鬼的,還想怪到我頭上?臭得要死的東西又是什麼?”她比較好奇那個透明的水,到底是什麼東西。
“喔,那個呀!是和雷芽相沖突的水,每種茶都有和它相合相剋的水,所謂一物剋一物,當相剋的茶與水,混合在一起時,就會產生惡臭、酸腐的味道,我泡雷芽的水,是從蓬萊山上取來的泉水,叫做玉川泉水,而你剛才猛灌下去的水,是從坤靈山腳下的水,經過反覆的蒸煮才取得的,這兩種水的水性不同,你連著喝,才會覺得心想嘔吐,但其實這兩種水,都是泡茶的好水。”梵緒詳細解說。
“你不太像武夫耶!你應該要品酒論武,而不是像個過了大半輩子,看膩紅塵的老頭子,不過,聽你一席話,沒想到你肚裡還挺有墨水的嘛!”芊盈若有所思說道。
梵緒微微一笑:“誰說武夫就不能喜歡飲茶,難道我看起來很膚淺嗎?再說說你吧!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婢女啊!”
“我哪裡看起來不像了?”斐芊盈臉不紅氣不喘地,笑嘻嘻的問。
“感覺,還有你的手,普通傭人的手不可能那麼細緻,像沒做過事的小姐,你到底是誰?”梵緒冷冷的切入重點。
“唉!難怪你會懷疑,我一點都不驚訝,早就料到你一定會問,其實我……唉!說起來我也是家道中落,才會淪為官老爺的奴婢。家父原是個秀才,在家鄉頗有聲望,誰知家父到京城來應考,竟不幸客死異鄉,留下的土地家產,也被豺狼似的親戚分奪光了,還把我和我娘給趕了出來。”她輕吸了下鼻息,又續道:“我娘既憂且憤,一病不起。我是一介女流,沒有一技之長,找不到活兒可做,一個在官大人府裡做事的老嬤嬤,看我們母女倆可憐,便帶我進了官大人府裡,省吃儉用,咱們母女倆求個溫飽也就夠了。”芊盈的紅眼眶逐漸溼潤。
梵緒沒料到她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也沒心思去仔細想她話裡的疑點,只好半信半疑的,拿了條手絹給她,並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