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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鍾總嗎?我是道森公司的許卉。您好鍾總,我想問一下,童恩,她去您那兒了嗎?沒有?那她跟您說沒說她最近要去哪兒?也沒有?噢,她,她……,您先別急,她把一份辭職報告放在桑頓先生辦公桌上,人就不見了。鍾總,鍾總,您還在聽嗎?是,如果你有什麼訊息請儘快通知我們,好的,好的,一定,再見。”
許卉怔怔地放下電話,看見傑瑞急切詢問的眼神,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這也太不正常了,正在熱戀的兩個人,這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呢?會不會,是跟鍾嶽之間出了問題?”
鍾嶽兩眼盯著手裡的電話,腦子裡還在咀嚼許卉剛才說的話。辭職了,人不見了。為什麼辭職?人又去哪兒了?
再次撥通童恩公寓的電話,還是沒人接,接著再撥手機號,嘟的一聲之後,依然是剛才那番話:“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鍾嶽煩躁地結束通話電話,一陣斜火直往腦子裡衝,整整一個多星期了,自從生日那晚之後,他就沒再見過童恩,因為答應給她時間考慮,鍾嶽甚至連電話都不敢多打,僅僅打過兩個電話還都因為突然有事匆匆中斷了。剛才許卉在電話裡說童恩突然辭職後不見了,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就亂了,一個極為不好的預感在心裡徘徊不去,攪得他心煩意亂。
當電話第二次傳來那番不緊不慢的留言時,鍾嶽再也坐不住了,放下電話起身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林一南抱著一摞檔案從外面進來。
看見鍾嶽往外走,林一南趕緊說:“鍾哥,再過二十分鐘就有開會了,你現在去哪兒啊?”
鍾嶽頭也不回地說:“會議不開了,取消。”
取消?林一南以為自己聽錯了,轉身剛要求證,說話的人已經連影子都不見了。
鍾嶽以從來沒有的速度衝進了童恩住的那幢公寓,拼命地按著門鈴,心裡反覆默唸著,在家,在家,在家……
“先生,先生?”身後的叫聲猛地增大,鍾嶽嚇了一跳,這才驚覺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幾個人。
“您是找先前住這兒的房客嗎?”一個戴著管理員徽章的小個子男人問。
“對對,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鍾嶽急切地問,沒有注意到對方說話的措詞。
“搬走了,昨天搬走的。”
“搬走了?您是說,她不住在這兒了?”鍾嶽似乎沒聽懂,機械地問道。
“對,不在這兒住了,搬走了。沒見我們正準備打掃房子嗎?過兩天就有新房客住進來了。”小個子管理員有些不耐煩地大聲說,心裡奇怪還有人連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懂。
鍾嶽根本沒注意對方說話的語氣,他不甘心地問:“她搬哪兒去了?您知道她搬哪兒去了嗎?”
“不知道。我們只管租房子,不管房客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我能進去看看嗎?”
管理員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點點頭說:“看吧,反正是套空房,想看就看吧。”
再小的房子,因為沒有了東西,也顯得空蕩蕩的。原先溫馨舒適的感覺沒有了,地上零亂地散落著一些廢棄的雜物,屋子裡再也找不到那個溫柔的倩影。鍾嶽從客廳走到臥室,再到廚房、衛生間,每個房間或多或少還留存著童恩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客廳裡看過的雜誌,臥室中喝了一半的水杯,鍾嶽站在屋子中間,想象著童恩獨自一個人收拾那些東西時的心情,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咽喉,憋的非常難受。他走進衛生間,看著牆上鏡子中的自己,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襲上心頭。他深愛著的女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沒有給他半個理由。
一點亮光在鍾嶽的余光中閃動了一下,他凝神細看,洗手池的角落裡,一支黑色的髮卡靜靜地躺在那兒,卡子背上點綴著的一排亮晶晶的藍色水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微弱的光芒,鍾嶽認識這隻卡子,只要是需要把頭髮盤起來時,童恩總喜歡用它固定兩邊的碎髮。他伸手拿起這隻卡子,緊緊攥在手心裡走出了這套公寓。
一連兩天,他靜靜地守在電話機旁,等待著。傑瑞說的對,他只能等,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他已經找遍了這個城市所有的賓館飯店,凡是可能找到童恩的地方他都找過了,現在,他只用等,等著童恩來找他,但是,她會來嗎?
他不想這個問題,來不來他都要等。他只能等,因為他已經想不出其它辦法。他像個釘子似的釘在電話機旁,默默地等待著,他要等一個理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