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定當勉力為之。”雷晉站起身,“藍家主,本官要去藍仕常的居所看一看,你帶路吧。”
藍如海一愣,“我五叔已仙遊多日,大人為何要搜查他的居所?”
雷晉沉下臉,“藍仕常乃是藍如晦的父親,或許藍如晦把東西藏在他那裡也未可知。”
藍如海眉毛跳動,知道面前的人他惹不得,只得帶他前去,藍仕常如今在他的暗室內,此處已空置多年,憑他也搜不出什麼東西。
雷晉來到藍仕常的院落,推開房門入內,房內應有人打掃過,並無多少灰塵。書桌上整齊的放著幾本書籍,白紙毛筆也擱置在硯臺旁邊,似是主人家並沒有外出,隨時會回來一般。
陪著他過來的藍俊辰解釋道,“五叔爺外遊,藍如晦每次回來都會親自來打掃房室。桌上的書筆擺放,與五叔走時一樣,未再移動。”
雷晉點點頭,翻開桌上的《老莊》,隨口言道,“藍仕常出遊,莫不是學了老子,騎牛去尋崑崙丘了?”
藍俊辰微微搖頭,“五叔爺當年突然不告而去,去向無人知曉。”
“你們藍家經常有人這樣離開?”雷晉仔細觀察屋內的物品,似是隨意問道。
藍俊辰如實答道,“我們藍家儒道同習,入山尋地苦悟的是有幾位,除了五叔爺,三叔爺和幾位叔輩也有幾年未歸家了。”
雷晉翻了幾本書,又把視線落在書架上,看到《黃帝內經》,便抽出來翻看,發現裡邊夾著一張紙,開啟竟是一幅京城的地圖,圖中用毛筆圈出兩處,不知這兩處地方代表了什麼含義。
藍俊辰近前細看,眼中閃過不解之色,標出的都是民居之所,莫不是大隱隱於市,五叔爺曾道這些地方拜會過朋友?
藍俊辰去見父親,將今日的事情講了講,便見父親臉色很是難看,“那地圖上圈出來的民居,在何處,你指給為父看。”
說完,他從書房取出一副京城地圖,展開放在桌上,藍俊辰走過去,提筆略一思索,把圈出的那幾處畫出來,“父親,您覺得如晦叔可能藏身此處?”
藍如海壓住心中的煩躁,“為父不知,或許吧。”
藍俊辰走後,藍如海暗咬牙,不明白藍如晦是何時查到京城兩暗所的,還把地圖藏在藍仕常的屋內,難道,他已經得知自己的計劃?!
藍如海來回踱步,猶豫著要不要通知兩暗所的人撤走,若通知,必然引起雷晉的懷疑,讓他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撤走,以雷晉的能力,定會發現暗所內的問題,順著這根藤查出不少事情,到時就麻煩了。他轉了兩圈,頹然坐在椅子上,只能不救,自保最為重要,好在這些人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大不了以後再花功夫培植勢力便是。這次的仇,要好好記在藍如晦身上,找到他之後定要讓他嘗一嘗自己的手段!
雷晉帶著地圖回到衙門,推敲著藍家發生的事,拓跋孝直來了。
拓跋孝直在白灼光帶人圍住藍家時,已避到藍家鏢局內,並未被困在藍家院中。
雷晉見到拓跋孝直,忍不住又一次佩服桃之末的易容術的精妙。他自認廣聞博見,但桃之末如此逼真的易容術他卻是聞所未聞,難怪他這些年可以逃開官府的緝拿。
“我從藍仕常的屋內取出地圖後,看藍俊辰的反應,他應不知京中暗所之事。”雷晉輕敲著地圖,“藍家到現在也未派人去京城,甚至連通訊的信鴿也未飛出一隻。”
這張標著暗所位置的地圖,是拓跋孝直放在藍仕常屋內的,為的就是試探藍家人的反應。而這四處暗所,有四處是拓跋孝直在京中發現的,當時給雷晉送信時已經提到這兩個可疑之處,雷晉出京時就已經命刑部派人把這兩處地方嚴密監視起來,等他傳回命令便可抓捕所中之人。
“以藍如海的機警,此時會放棄暗所也不奇怪。”拓跋孝直對藍如海的行事風格頗為了解,“他定還有其他藏在暗中的勢力,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個拔出他的爪牙。”
雷晉看著拓跋孝直堅定狠厲的目光,目光微閃,聽他的口氣,好似與藍如海有血海深仇。這兩人之前相隔萬里,怎麼會結下如此大的仇怨?“我明日要返回京中,先把暗所的人抓起來審問,確認他們是否是殺害太傅和祭酒的直接兇手,這裡的事,就先交到你和桃之末的手上,我讓白灼光留下來繼續在明面上監視藍家,我已交代他若是藍如晦在此處現身,一定要將他拿住,安全送到京城去。”
拓跋孝直點頭,兩人又詳談許久,才分手告別。雷晉第二日帶著一隊人馬飛速趕往京城,留下白灼光繼續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