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了小七夫妻在家中歇息,這兩人雖未帶隨從,倒也好安排。小七怕給藍怡添麻煩,特意挑了現在還空著的宇兒的房間住下,藍怡給他們換了全新的被褥,兩人樂呵呵地隨著藍怡一家過起農家樂的日子。
相處了半日,夏蓮便挽著藍怡的隔壁,與她領著文軒一起到山坡牧羊,看著滿山的遊人和忙活快樂的村名,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比起她們天天在內宅勾心鬥角猜來猜去的,實在要痛快許多。
“難怪二嫂一直不肯搬到城裡去住,在這裡,的確心胸開闊,暢快。”夏蓮感嘆道。
日日處於方寸之間,哪有面對青山綠水來的痛快,藍怡認同地點頭,“住習慣了,的確是不得搬。我就是個種田的命,搬到城裡去沒有菜園子種菜,沒有山坡放羊,還真不習慣不了。”
夏蓮看著寬闊的土地和悠悠流水,喃喃道,“若是我也能有這樣一塊土地,就好了。”
藍怡轉眸,夏蓮是庶出,嫁妝中應是沒有土地田莊這類的乾貨,“弟妹,若是習慣,便置辦一塊田也無不可啊。”
夏蓮呵呵笑了,滿眼歡快,“也好,二嫂,你幫我打聽著,若是村裡有田賣,我就買幾畝,有空就來陪二嫂拔草說話。”
小七其實已經有兩塊不小的田了,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跟夏蓮分享小秘密,藍怡也就不提,“好,不過到時曬黑了,你可不許哭。”
說到這兒,夏蓮看著藍怡嫩白的膚色,羨慕道,“二嫂,你天天曬著,為何還是這麼白呢?若是是在這大日頭下曬兩個時辰,臉就發熱發疼。”
“白是因為我天天沒有曬著啊。”藍怡拉拉頭上的斗笠,“不止是你,誰曬久了臉也會疼的。我每次出來前,都會塗瑤姨調製的油膏,那油膏能讓臉舒服很多。晚上,也會抹一些。”
除此之外,她還會做各種蔬菜汁和淘米水、蜂蜜水做成的面膜,隔兩日就敷一敷,舒服又滋潤面板。女人嘛,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
女人湊在一起,便是各種美容和美體的話題,兩人聊起來,便覺得越來越親近了。夏蓮這才小聲問道,“二嫂,你屋裡架子上,裝在琉璃瓶裡的那個,是香膏麼?味道真好聞。”
那是她去年用槐花和菊花等花試著提煉的精油,沒想到還算成功,本來打算今年推向市場的,後來覺得這東西不算成熟,還有很多她沒弄懂的地方便放棄了這個計劃。而且,自從聽拓跋孝直說可能當今太上皇也是穿越者之後,她也不想再冒出什麼不該屬於這個時代有的東西,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
“那個啊,是去年,和孩子們鬧著玩,洗了些槐花泡進核桃油裡,沒想到卻把香味留了下了,我就沒捨得扔,一直在屋內放著呢。”藍怡隨口說道,雖然不能賣,但是放在家裡想起來時,聞聞香味也不錯。
夏蓮聽得出她不願談這個話題,便馬上轉移了,看著和村裡的兩個男娃在山坡上抱著小羊玩的文軒,輕輕說道,“二嫂對孩子真好,宇兒和文軒也可愛懂事,教養比程家和夏家的孩子都好,特別是程家的幾個小的,都慣壞了。”
“程家小七他們這一輩有堂兄弟七個,下一輩呢,現在有幾個孩子了?”藍怡隨口問道,“上次過去,只見了程其逸和程其慎兩個。”
夏蓮點頭,詳細給藍怡介紹到,“七少爺他們雖然堂兄弟七人,但五少爺和六少爺早夭,二少爺在外地,在家的是大少爺、三少爺和四少爺和七少爺,不算二少爺家的,下一輩家中只有其逸其慎兩個男娃和大少爺庶出的兩歲的小女兒。”
“程自牧還有個女兒?”藍怡略詫異,她打聽過程自牧的訊息,沒聽說他有孩子啊。
夏蓮聲音放低,“是妾室生的,那妾室懷孕後便被大夫人接到莊子上養著,生了女兒後也只抱回來給老太爺看過一次,那孩子隔三差五的就生病,還不曉得能不能養大。”
這裡邊資訊,還真不少,藍怡知道夏蓮是有意說給她聽得,也就接著問道,“程自牧的妻子是個善妒的?”
“嗯,她是大夫人的親侄女,這門親事也是大夫人親自求來的,自然從心裡就向著她。她嫁程序家五年無所出,聽說因為吃藥壞了身子,懷孩子不易,才給大少爺納了兩個妾。”夏蓮說完,又別有深意的道,“說她善妒,那是前幾年的事,這兩年她對妾室還算不錯,她也急著讓她們為大少爺生下子嗣,好養在自己名下。不過……”
夏蓮沒說完,猛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盯著前方,顧不得和藍怡說話,微提裙襬,快步向山下走去。
藍怡也站起身,見小七在山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