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只在那哎呦著。
王二叔瞧著差不多了,“既然這樣,花坡兄弟去請族長過來,咱們這事得有族長見證才算。”
花家眾人一愣,幾個女人都露出喜色,這就算成了?
花展元有些詫異。花家老二還是入定的樣子面帶悲慼,似乎還沒從娘去世的打擊中回過神來,花展周搖頭失望。花家老四早就掏出聖賢書認真讀著,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花家大舅母喜笑顏開,“還是民善兄弟明白事理,坡弟。你趕緊回去請老族長來做個見證吧。”
花坡看著藍怡有些猶豫。父親說過的話在耳邊轉了三轉,他低頭站起身,“父親喝下藥在家躺著不能起身,這只是你們一支的事情不能算族裡大事,你們商量著辦吧。”
若是王家和花家都一個主意,藍氏這次是撈不到好處的,花坡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王二叔敲敲菸袋鍋子,又用力吐出一口煙霧。臉色黑沉:“不算族裡大事?你們老花家合著夥的算計王家的家產,想把老大媳婦逼死。還不算大事?”
王二叔此言一出,花家眾人譁然,花坡頓住腳步,三角眼仔細打量王二叔,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個主意。
花家大舅母顧不得裝心口疼,站起來怒道:“民善兄弟,這話是怎麼說的,咱明明是好商好量地合計,你剛也是應下來的,怎麼說反口就反口,可不待這樣的!”
“我應下了什麼?”王二叔冷眼望著花家四兄弟,“一大屋子老少爺們就由著倆瘋婆子當家作主,花家真是好家風!咱們今日真是開了眼了!花坡兄弟,你爹起不了身就去把族老們找來,我就不信你們花家沒一個明白事理的!”
花坡見此趕緊到王二叔身前,取腰間袋子裡的菸葉給他裝上,“王二哥彆著急,咱們有話好好說,親戚裡道的弄生分就不好看了。”
王二叔拉住花坡的手,聲音蒼老顫抖,“花坡兄弟,你到北溝村找你姐夫打聽打聽,老王家都是實誠人啊,啥時候讓鄉親們戳過脊樑骨?這一大屋子人是逼著我讓我們在鄉親們面前抬不起頭來,逼著林山家的去死,她們好算計了王家的東西啊!”
藍怡被親人這樣維護,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二叔,您老別動氣,小心身子骨。”
王林喜和王林遠一言不發,上前左右扶住父親,眼神冷冷地看著花家的男人們。
花展元兄弟四個面容神色各異,花常業面容灰白,花常東幾個則低著頭不言不語。花家二舅見事情要超出控制,趕緊開口,“民善兄弟,你這話重了,大嫂是和你商量,你不同意她還能擰著你的意思來?快消消火喝點茶水,常東,快給你叔上茶。”
花常東聽見父親點他的名,慢吞吞地端過茶壺到王二叔面前倒茶,“二叔,喝茶。”
王二叔一甩手,茶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花家姨母一見他這架勢,就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索性乾嚎起來,“都說姑表親,我大姐姐夫死了,林山不在了,你們就不想認咱們這幫窮親戚了是不?我娘剛入土啊,你們就一家子來花家挑事砸東西!王民善,你以為你是誰,你可不是我姐夫,又不是藍氏的正經公公,不就是林山的叔嘛,咱們還是他親舅親姨呢!你在這裝什麼大瓣蒜,真論起來還沒你張嘴的份呢!”
王林喜和王林遠見她這樣叫囂,怒髮衝冠,“你個瘋婆娘,當子辱父,我今日豁出命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
王林喜揮拳頭就要打花家姨母,花家女眷尖叫著往後躲,花家的小一輩們趕緊上前把王林喜拉住,花家姨母見他眼球充血還往前衝,抱著頭就往院子裡跑,“打死人啦!打死人啦!娘啊,你閨女我要被人打死啊,我沒臉活啦!”
王林遠見二哥被五六個人拉住要吃虧,他撩袖子就蹦了過去一拳頭把花家姨母的兒子撂倒在地,“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是不,有種衝著我來!”
王林喜和王林遠只有兩個人,雖有花常業和花展周攔著,但很快落了下風。花家姨母衝去去叫喊,院子裡幫忙拆東西的人們瞧著有熱鬧都湊了過來,指指點點。
王二叔眼睛瞪了起來,抄起菸袋鍋子就要上手,“花坡,你躲開,泥人還有三分血性,他們這麼欺負人可不成!”
場面失控中,花坡急紅了眼,死命拉著王二叔衝著花展元吼道:“花展元,你愣著看什麼,非得出了人命是不?”
花展元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喊,“都給我住手!”
他在家人面前素來沒有威信,已經打急了眼的眾人哪裡聽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