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陀莢拍拍腰間的鹿皮包,“在這裡,繩子被血水浸透了,莢拿去洗了再給你。”
“給我!”不用質疑的語氣。
卓陀莢委屈地嘟起嘴,從荷包裡掏出一個黑繩穿起的鮮紅琉璃珠,遞到周衛極面前。周衛極緊緊握在手中,轉目看向旁邊孤零零躺著的週三,“週三的傷勢如何?”
週四微笑,“二哥放心,他的傷比你輕,死不了的。”
周衛極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李金剛身上,“李大哥,幫我把黑子找回來。”
李金剛嘿嘿笑了兩聲,“放心,黑子識路,會回來的。”
周衛極扯扯嘴角,目光最後落在鸞身上,“你那個能祛傷疤的藥呢,勸給我拿來?”
鸞驚訝的看著周衛極,“你不是最看不上這個藥麼,要它幹啥?”
周衛極理所當然道,“等傷口結痂脫落後抹上,我的身上,不能再留疤。”
鸞看著周衛極,奇怪問道,“你不說有傷疤才爺們兒,怕留傷疤的是娘們兒麼?”
周衛極微笑,眼底全是溫柔,“我媳婦兒看到我身上的傷疤,會難受。”
鸞腿一軟,坐在地上,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喃喃道,“瘋了,瘋了!”
李金剛則哈哈大笑。卓陀莢心中酸澀,嫉妒又羨慕。
周衛極和他夫人的感情,真的就這樣好麼?到底什麼樣的女子,才能讓如此出色的男人,惦念至斯?
第七九一章 有驚無險
藍怡的心,亂得很,總覺得周衛極出事了,周衛極需要她,她應該馬上趕過去,所以,她變得急迫起來,團團轉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賈氏見她這樣子,趕緊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是太緊張衛極,才會夢到他出事。老話不是說了麼,夢都是反的,衛極肯定好好地,你因一個夢便忽然跑過去,路上再出點什麼事情,不是讓衛極擔心麼。”
藍怡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摸著肚子,心中疼得厲害,“瑤姨,衛極肯定出事了,我心口疼得厲害,他一定是想讓我過去。”
賈氏從未見過藍怡如此慌神,心中也有些不安,強撐著鎮靜安慰道,“別急,別急,你還在家裡等他,他怎麼會出事呢,不會的,不會的……”
便在這時,雷晉從東院拿著書本走了過來,見到藍怡兩眼淚汪汪的急切模樣,快步走上前,“四妹,你這是怎麼了?”
藍怡緊緊握住雷晉的胳膊,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三哥,衛極出事了,怎麼辦,怎麼辦才好?他出事了……”
雷晉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前院房頂掀開的幾塊碎石片,扶著藍怡讓她坐在院中的竹床上。這張竹床是周衛極走後才送過來的,周衛極按著藍怡的要求,除了床頭,剩餘三邊也留了裝床欄的介面,周衛極想著藍怡現在睡覺喜靠著東西,還特意訂製了一個長長的木枕。藍怡靠坐在木枕邊,接過賈氏遞上的溫水,一口喝下。
立在旁邊的雷晉輕聲問道,“你如何知道衛極出事了?”
藍怡抬頭,依舊急切地道,“我感受到的,真的,三哥,你要相信我。三哥,你能讓飛鷹傳信去問一問麼?”
雷晉微微點頭,“好,三哥這就送信去問問,你莫急。衛極走之前那日,靜曉先生曾言他或有一難,但有驚無險,你放心便是。”
“先生真的說了有驚無險麼,三哥,先生真的是這樣說的麼?”藍怡知靜曉先生有觀相查災之能,忽覺得抓住了一根浮木,連聲問道。
雷晉肯定地點頭,“千真萬確。四妹若不信,三哥帶你去親口問一問先生,可好?”
藍怡擦去淚水,站起身,“好,咱們這就去。”
雷晉與藍怡出門,向山坡的客棧走去。
晌午時分,火熱的太陽爆烤著地面,人們和動物都在自己的家中、洞穴中躲避著,草木被曬得蔫蔫軟軟的,只地面和路旁的石頭反射著耀眼的光線。走到山坡下時,藍怡的額頭已見了汗,心口發悶有些喘不過氣來,便伸手扶住雷晉的胳膊。雷晉一年四季都是白衣,乾淨清爽,一手撐傘一手扶著藍怡,低聲道,“別急,先歇一歇,仔細腳下。”
藍怡點頭。便在這時,有一輛馬車自村口慢慢向客棧駛來,全身烏黑的高頭大馬,四蹄有力地踩著路面,馬脖子上還帶了清脆的鈴鐺,“叮鈴鈴”地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去了幾分暑熱。
藍怡和雷晉轉頭,看到馬車上掛著的粉紗被挑開,露出車內少女的容顏,與藍怡的目光,交匯在一處。
這少女年紀雖不大,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