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邊塞,最快也得兩月方能回來。義學那邊我已告了假,咱們兄妹怕是得有段日子見不到了。”
“邊塞,處暑之後日子一天天便冷了,三哥去邊塞怕是苦寒難熬,多帶上幾件厚衣服。”淺墨也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哪裡曉得該準備什麼,“這幾日我做了幾件防寒的東西,三哥你帶上。”
雷天澤見著她關心的眼神,溫暖笑道:“傻丫頭,你準備自己的東西便好。這點寒冷我還是受得住的。”他自小習武,身體自然比一般人強上不少。
雷天澤今日也是一身交領月牙白色直掇,似乎沒有比夏日多添衣服,藍怡腦子裡不由閃過他著此衣衫騎著白馬在雪中前行的樣子,忍不住一哆嗦。
“三哥,這是我用鴨子毛做的手套和護膝,你帶著吧。”雷天澤現在是她的義兄,給他做衣服也算合規矩。
這手套和護膝的顏色是耐髒的深棕色,配雷天澤的一身白衫似乎是不大合適,藍怡又補充道:“這護膝直接捆在膝蓋上,看不出來的。”
雷天澤好奇的拿過手套和護膝:“這叫手套?我以前倒是沒有見過。”
雷天澤將手套帶上,握了握拳頭,行動倒也方便:“四妹,這裡邊裝的是什麼?”
藍怡驕傲的說:“這是家裡的鴨子毛,我洗淨煮了弄鬆軟裝進去的,輕巧軟和,還防風呢。”
雷天澤見她這樣,忍不住取笑道:“這手套我帶著大些,怕不是給三哥做的吧?”
藍怡臉一紅,本來是給周衛極做的,想著他一路上騎馬,戴手套護膝也能暖和些,好在家裡鴨毛多,她做了兩副。
“大點舒服。還有這袋子裡的核桃粉和奶粉你帶在路上喝,別隻顧著趕路就餓肚子。”
雷天澤瞧著藍怡絮叨著給自己拿東西,不禁感嘆還是有個妹子好。
“三哥,邊塞大漠黃沙,白雪千里,想著便豪氣干雲,你此去若有所感,別忘記寫下來給小妹看看。”
拿起藍怡準備的東西,雷天澤會心笑道:“好,四妹此番也要保重。”
當天晚上,藍怡剛收拾東西打算睡下。周衛極卻又過來了。
“二哥,可是出了什麼變故?”不是說今日無事就不過來麼?
周衛極搖頭,嚴肅問道:“明早我要先走。高峰辰時駕馬車過來接你和孩子,你東西都準備好了。”
他哪裡肯說自己過來只是想看看她,跟她說幾句話。
藍怡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些昨日不是就囑咐過了:“準備好了。二哥,咱們再哪裡集合?”
“縣城南門外,此番為了穩妥,咱們走官道。經益都去東平,約莫得十日功夫。”
“好。”藍怡抬頭看看周衛極,見他不說話。也不想有什麼事情的樣子,她便想起了自己做的手套和護膝。
“二哥,這是我做的手套和護膝,你試試看合適不?”
周衛極接過。手套是隻分出大拇指的。戴上很舒服,只是現在剛入秋,還用不到:“丫頭,這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以前有見到別人戴著,就試著做了。”藍怡不盡量不說假話,又把護膝遞給他,“二哥。這手套裡邊是鴨絨外邊用的油布,防風暖和。你不嫌我針線不好就收著吧。護膝戴等冷了的時候你就戴上,保護好膝蓋,否則以後老了容易得風溼的。我還給義兄雷天澤也做了一套,他過幾日要去邊塞,那邊肯定比咱們這邊冷得多。”
藍怡說完,發現周衛極沒有應聲,她抬頭見到周衛極正低頭專注的看著自己。
“老了容易得風溼,丫頭嫌棄我年紀比你大許多?”周衛極聽到她也給雷天澤做了,心中發酸,老婆是自己的,雷天澤不過是個義兄,管他做什麼,那廝在邊塞凍著才好。
“我哪有,你不要亂給人扣帽子,我是說以後年紀大了。”藍怡沒想到周衛極這麼在意年齡,白他一眼。昨日兩人也算確定了未婚夫妻的關係,藍怡在他面前自然少了幾分拘束,漸漸活潑起來。
“疼就疼吧,你比我小,等我老了有你照顧,怕什麼。”周衛極是個話不多的人,有時候一天也難得說幾句話,但是現在看到藍怡這個樣子,就忍不住想逗逗她,聽她軟綿綿的聲音。
藍怡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臉紅了幾分,瞧著他一臉大鬍子又好奇問道:“我才不管你,不過二哥,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這廝一臉大鬍子,還真是看不出年齡,估摸著有三十了吧。
周衛極看著她與家裡小毛驢十分相似的眼神,有幾分憂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