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悼念什麼?是不是已經逝去的那個時代?在悲傷之中,我的內心卻十分清醒,我知道即使我和龍麗依然擁抱在一起,我們的身心都早已彼此遠去。那種年輕時代的正午追殺已經成為一種可以追憶的美麗笑顏。我們現在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好好的告別,然後分道揚鑣。
痛哭之後我把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留在家裡,獨自出來散心。街上,華燈初上,車流不息。我紅腫著雙眼漫無目的地瞎溜達,無意中在一個廣告牌前看到一副電影廣告,那部電影的名字叫《溫柔地殺我》。這是一個和生活多麼貼切的名字啊,就在今天下午我終於明白那個我曾經愛過的女人的潛臺詞,她是說:你一直在溫柔地殺我,用你的善良和曾經的愛情。真難以想象,我所有的行為對她來說就是一劑慢性毒藥——奪走她的全部自信以及最好的生活方式。我又想起那個年青人,在我看來,他是在另一種方式迅速地幹掉這個女人。那就是鼓勵,或者說放縱,他乾的比我迅速,但他讓她非常快活。實際上,我以為我們兩個人都是龍麗生命的敵人,但我們都不是主謀,龍麗註定要被自己的生活方式所消滅,我們只不過幫她一把而已。
借給龍麗一大筆錢之後,我就在一個朋友的陪同下去報了案。接案的那個警察也算是朋友,他耐心地聽完我講述,就把記錄本往旁邊一扔,然後笑了笑,遞給我們倆一人一根菸,吞雲吐霧半天后,他才對我說:“老趙,你這是沒影兒的事兒,我看你是嫉妒。”
“不,是事實。”我認真地說。
“那你說那個男人的動機是什麼?”他反問。
“騙錢。”我說。剛開始我把劉星的動機想複雜了,後來龍麗一提出借錢,我馬上明白他就是利用龍麗騙錢騙色,現在的人都特別直接懶得設計什麼三十六計,一概有花堪折直須折,目的很明確。為了證明我的想法,我還舉出了社會上曾經流行一時的一個騙局,那一陣兒走在街上,總有各種各樣的女孩向路人藉手機,出於警惕,我從未借過。但我對這種騙局百思不得其解,她們究竟在騙什麼?直到某一天我一個哥們垂頭喪氣地回來,他告訴我說:那個小表子拿了我的手機撒腿就跑,我這麼缺乏鍛鍊,根本追不回來。
當情人已成往事(19)
我說完這個例子,那兩個朋友都笑了。警察抽著煙說:“老趙,我不得不說你想象力真豐富,不過,憑我的直覺,這件事法律幫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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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個朋友也跟著說:“老趙,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醋勁兒那麼大,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句話不用我教你吧。”
看來,沒有人相信我,這讓我更加頹喪,是眾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我疑心病太重,整天疑神疑鬼慣了?裝扮成愛好者的方式不行,那最終搞成了考古學研究。公安不管,他們認為我是在嫉妒。正一籌莫展之際,我的一個朋友又向我獻計,他說業餘方式不行,專業方式不行,何不找半專業的?
什麼叫半專業的?我不明所以。
私家偵探,他一語中的。
高啊!我一拍大腿,這主意妙,聽說私家偵探只認錢不認人,只要出錢他們就一定能查出事兒來,實際例子是他們在追蹤二奶的社會公益行動中成績斐然。
我順利地找到了私家偵探,接我這個活兒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哥。他閱歷豐富,意志堅定,態度沉穩,非常合我的胃口。我找到他,迫不及待地付了錢,然後把情況向他合盤托出。這個老哥聽完之後問我,那您想了解什麼?
不知道,我搖搖頭。這是實話,我肯定劉星一定在做什麼事,但我不清楚那是什麼?
老哥聽完之後沉吟良久,看得出他在思索和判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趙先生,據我看您有點嫉妒,您在嫉妒別人的愛情,他們也許非常正常。
怎麼可能?聽了偵探老哥這麼說,我真有點哭笑不得。看來所有的人都這麼想,他們都不相信我。難道是所有的人都瞎了,就我在睜大眼睛?
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偵探老哥這時又和我商量說,您不就打算拆散他們,出口惡氣嗎?
就算如此吧,我糟心地拍著腿,實在無言以對。
這個事兒很容易,老哥說,我們設計一下就行。
怎麼設計?我不明白。
老哥老練地一笑說,簡單,比如捉姦,除非死到臨頭,哪個男人能過了女色這關?
這真是個陰損的主意,但非常管用。我想了想,毅然同意他用這一招。老哥要求給他的時間長一點,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