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我這個黨外副市長的賬啊?我又沒權撤誰換誰,從工作考慮,我看你和吳書記還是另請高明吧。”
束華如嚴肅地說:“這你別擔心,吳書記和我都會做你的後盾。你這副市長有職有權,完全可以向吳書記,向我,向市委組織部門建議撤換不稱職的幹部。”
嚴長琪受了些感動,這才說:“好,好,我努力就是,你和吳書記這麼信賴我,我還有啥好說的?幹不好,你們先撤我吧。”
肖道清敏感地覺察到,曹務平自從進了市委常委班子,做了常務副市長,和自己的來往就明顯減少了。有一次,省裡來了個大漠籍的副廳長,肖道清和幾個大漠幹部邀曹務平一起私下聚聚,曹務平竟推脫不去。還有一次開區、縣幹部會議,會中聚餐,肖道清提議幾個桌上的大漠同志共乾一杯,曹務平拒絕舉杯,公然說,這樣影響不好,搞得一幫大漠幹部都挺沒趣的。
遠在省城的謝學東書記也發現了曹務平這一變化,曾和肖道清抱怨說,這個小曹呀,如今當了常委,就只認識一個吳明雄了,幾次到省裡開會都不來看看我。肖道清把這話帶給曹務平後,曹務平才到謝學東家去了一趟,解釋說,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工作太緊張,自己每次都來去匆匆,省裡哪個領導家都沒去過。
謝學東更加不滿意,私下裡問肖道清,曹務平這個副市長比我這個省委副書記還忙麼?肖道清只好咧嘴苦笑。苦笑時就想,權力就是這樣腐蝕著人的心靈和同志的情誼。只因為吳明雄做了一把手,佔據了平川封疆大吏的位置,加重了曹務平的權柄,一向謹小慎微的曹務平竟也成了吳明雄的人,連省委副書記謝學東都不放在眼裡了。
馬上要開會了,為了能和曹務平說說心裡話,交換一下意見,肖道清想了好半天,決定主動去找曹務平。肖道清認為,在最廣泛的團結同志這一點上,謝學東書記無疑是值得他好好學習的。謝書記主持平川工作時,吳明雄盡給謝書記出難題,謝書記總是笑呵呵地聽,笑呵呵地解釋,從沒公開批評過吳明雄,更沒和吳明雄翻過臉,所以,直到今天,吳明雄都說不出謝學東一個不字。
不料,肖道清在電話裡一說要到曹務平那裡去,曹務平卻說,這麼晚了,還是我來看你吧。可話剛落音,竟又改了口,說是他正要到市府機關去拿個檔案,乾脆在辦公室談吧,這樣兩邊都方便。肖道清心裡很不高興,覺得曹務平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可在電話裡卻又不好說,遲疑了片刻,只好答應下來。
市委機關在上海路32號北院,市府機關在上海路21號南院,離機關宿舍都不遠。肖道清沒去市府所在地的南院,卻去了北院。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泡好茶,才又打了個電話給曹務平,不由自主地就端起了點老上級的架子,要曹務平過來。
曹務平老老實實過來了,見面就說:“肖書記,我正要找你彙報呢,勝利礦30名幹部群眾告狀的事已解決了,聯合公司已在半個月前把18萬款子全打到了勝利礦的賬上。”
肖道清點點頭說:“這就好,我們做領導的,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親戚朋友,不能讓老百姓指著咱的後背罵娘啊!這件事我知道與你曹市長無關,你個人是很注意形象的,可出了這種事,咱們和老百姓說不清呀!我總不能讓大喇叭筒子替你廣播闢謠吧?!”
曹務平說:“是的,我氣就氣在這裡。我都想好了,曹務成的這個聯合公司只要讓我逮住把柄,我立即封了它!”
肖道清笑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知道的,咱吳書記給我這個管紀委的副書記派了個好差事,讓我兼抓南水北調工程呢,明天還要開會,咱今天還是先談談這件事吧。”
曹務平小心地說:“這有啥可談的?吳書記拍了板,常委會又作過決定,你肖書記放開手腳幹就是了。我聽吳書記和大家說,你老兄這陣子幹得挺不錯嘛,專項資金都弄到手了,還多弄了不少,是不是?”
肖道清嘆了口氣說:“我的曹大市長啊,事情可沒這麼簡單呢!專項資金能有多少?就算市縣財政再擠出一點,缺點還是不小呀,讓我伸手問底下要錢,我這手直髮抖呀!八縣市的土地爺們都向我喊窮,我受得了麼?!還有大漠縣幾個村的移民問題,搞不好會鬧到省裡去。人家這幾個村的房和地全讓拓寬的河道佔了,市裡沒錢,給的補償太少,調濟周圍的地,又引起了新的矛盾。我現在只要一接到下面那些縣長、縣委書記的電話就頭皮發麻。曹大市長,我這裡可不是你的工業口呀,難辦著哩!”
曹務平笑了:“肖書記,我看,你這叫看人挑擔不吃力。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