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國道,八條省道,你昨天信誓旦旦地對錢書記表態說都要修整,要搞60公里的環城路,電廠你也想上。好,我給你算個賬,引大澤湖水入大漠河10個億,環城路五個億,城內道路改造,少算點,三億,電廠再算你20個億,加起來多少呀?38個億。我的同志,咱平川全年的財政收入是多少?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億多。這就是說,你不吃不喝,還得透支近10年的財政收入,才能完成這個美好設想。這實際麼?”
吳明雄笑了笑,婉轉地說:“謝書記,你算的只是死賬,活賬你沒算。你想,我要是能把經濟搞活,外資能引進來,這就有一部分資金可以用了吧?給優惠,保證人家賺錢,國內的資金也能吸引一些過來吧?還可以集資、貸款嘛!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只要你去想,總有路可走。當然,我現在還沒想好,心裡也沒數。”
謝學東說:“心裡沒數,就要穩妥些。寧願慢,不能亂。這不是我的思想,是錢書記的思想,也是省委的思想。在這一點上,懷秋同志已有了教訓。國際工業園上馬時,我就說過,太不切實際。懷秋同志不聽,還要我幫他在省委說話。我也希望平川好呀,也想讓大家對平川刮目相看呀,心一軟答應了,就有了這個吊在半空中的國際工業園,也把懷秋搞死在這上面了。”
吳明雄可沒想到謝學東當初竟是反對國際工業園上馬的。在他的印象中,謝學東對國際工業園一直很熱情,去年整頓開發區時,還替國際工業園打過一次掩護,讓郭懷秋過了達標關。
謝學東嘆了口氣,又說:“當然了,懷秋同志總的來說還是比較穩的,平川才沒出什麼大亂子。這很不容易呀。我們不能因為懷秋同志做事穩當,就把他視為無能之輩。我看忠陽同志的情緒有些問題,在常委會上的表態很不得體了,是項莊舞劍嘛。這麼一個勤勤懇懇的好同志累死在工作崗位上,他還一口一個無能之輩,什麼意思?就是以死人壓活人嘛,埋怨省委,埋怨我嘛!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你老吳和忠陽同志的關係,還會以為是你指使的呢!”
吳明雄謹慎地說:“謝書記,老陳這人你還不瞭解麼?從來都是有口無心,咱還是不說他吧。”
這時,車到了城北的十字坡火化場,暴雨也停了,吳明雄和謝學東鑽出車時,天空一片瓦藍,陽光熾熱刺眼。二人立在大太陽下,不約而同地用手罩著眼,向空中仰望,臉上都出現了失望的神色。
謝學東說:“看來老天爺還是不給面子呀。”
吳明雄也說:“這種雷陣雨總是下不長的。”
他倆一前一後進了貴賓休息室,吳明雄看到了束華如,看到了肖道清,也看到了劉金萍等一幫大漠幹部,就是沒看到陳忠陽。再細瞅瞅,雲海市委、市府的負責幹部竟沒來一個。
吳明雄真的不高興了,沒和謝學東打招呼,就把具體管事的市委辦公室主任叫到門外問:“陳書記怎麼沒來?是不是沒通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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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主任說:“通知到了,陳書記說,他太忙,來不了,讓我代辦了花圈。”
吳明雄氣呼呼地說:“馬上打電話給陳書記,就說是我說的,要他把手上的事丟下,再重要的事都丟下,來晚點不要緊,但一定要來!”
辦公室主任應了聲,轉身走了。
吳明雄正要回貴賓室,大漠縣委女書記劉金萍卻叫著“吳書記”走到了吳明雄身邊。吳明雄馬上想起大漠縣的連年械鬥,便問:“今年旱情這麼重,你們泉旺鄉又打了麼?”
劉金萍怔了一下說:“還好吧。”
吳明雄說:“什麼叫‘還好’?打了還是沒打?死人沒有?死了幾個?”
劉金萍說:“我就是為這事找你的,又死了一個人,是上泉旺的,我們縣裡正在處理。原因還是為了水源,我和黃縣長還有常委們商量了一下,又打了個報告,想請市委考慮一下,能不能就下了這個大決心,把大澤湖水引進來!”
吳明雄問:“報告在哪裡?”
劉金萍說:“前幾天交給了肖書記。”
吳明雄又問:“肖書記怎麼說?”
劉金萍訥訥地說:“肖書記說市裡沒錢。”
吳明雄點點頭:“肖書記說得對,市裡是沒錢,而且,三到五年內都拿不出這筆錢來。”
劉金萍大膽責問道:“那咱就眼看著農民們年年械鬥,年年死人?!”
吳明雄偏著頭看著面前這個女縣委書記,說“那你劉金萍說怎麼辦呀?沒有錢,還又要幹事,而且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