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我也會寫字。”
她娘說過的,進了宮要拔頭冒尖,才能被選到皇上跟前兒。
黃嬤嬤卻並未接下銀子,瞥見蘇韻巧期冀的眼神,轉身望向那扇開著的小窗。
眉頭緊鎖,對幾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敲打道:“在後宮,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卻不一定走得到…你們的路,遠著呢!”
“嬤嬤…” 也不知蘇韻巧聽沒聽進去,俏臉紅一陣白一陣,嚅囁道。
“你和我來。” 黃嬤嬤帶著明丹姝繞過兩道小門,到了一處極是不起眼兒的偏室,難得和顏悅色道:“去吧,寫完了再出來。”
明丹姝推門而入,還未及站定,便被人迎面攬進了懷裡,耳邊傳來哽咽之聲:“我的姝兒!”
“姨母。” 多年不見,記憶中的面貌已模糊了許多,可明丹姝仍是一眼便認出了眼前這張與她孃親肖似的面孔。
眼前的人,正是如今後宮之主——太后劉氏。
明丹姝跪地叩以大禮,正色道:“丹姝與繼臻,謝姨母多年照拂!”
明丹姝的母親出身河陽劉氏,與出身驃騎將軍府的當今太后是同姓連枝的堂姐妹。
“好孩子,快起來!” 太后還未待她大禮行完,便將人扶了起來,慈眉善目不住端詳著:“好孩子,你受苦了。”
“太后與姑娘敘話,奴婢在外守著。” 瓊芝姑姑見此一幕很是動容欣慰,柔聲慢語推門出去。
“清減許多,” 太后握著她的手,一刻不曾鬆開。提起舊事,欲語淚先流:“當年之事,是我有愧於明家。”
當今皇上祁鈺生母恭懷皇后早逝,祁鈺六歲起便養在她膝下,雖不是她親生的孩兒,可近二十年來,二人的情分絲毫不遜於血脈相連的嫡親母子。
早年間,先皇為磨礪太子進益,亦恐太子少時體弱不堪重負,江山後繼無人,有意扶持豐王。
卻不曾想養虎為患,豐王多年籌謀,一朝發難,竟與太子勢均力敵。
五年前,奪嫡之爭牽涉外朝內廷,前朝豐王與時為太子的祁鈺針鋒相對,後宮豐王生母假借先皇后之死大做文章,企圖挑撥她與祁鈺的母子關係。
風雨飄搖時,身為太子肱骨的太傅明章,首當其衝。
貪汙軍餉一案,豐王黨羽佈置及其周密,利用民間群情激憤的節點,勢不可擋。
祁鈺可腹背受敵時,只能壯士斷腕捨棄明家,打落牙齒和血吞。韜光養晦,以待來日。
明章自祁鈺六歲開蒙時,便為其太傅。十數年悉心教導,如兄如父。其人之死,明家之冤,始終是祁鈺心頭血淚。
眼前的恢弘勝利,哪一步不是血肉模糊…
“父親曾說過,當今皇上必是一代聖君明主…明家,為黎民社稷,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明丹姝亦是同時打量著這位記憶中寵冠後宮的劉氏貴妃,如今的六宮之主…在這五餘年間,似乎憔悴了許多。
“萬幸皇上並未辜負太傅之心。” 太后輕撫著明丹姝額髮,憐愛不已:“只是委屈了你與繼臻。”
“當年,是姨母讓徐大人救下我與阿臻的嗎?” 明丹姝道出藏於心中多年的疑問。
明家事發時正逢北境戰火,先皇為平息物議沸騰,只得快刀斬亂麻。
她與阿臻,當時正在自河陽外祖家回京的路上,在京皇寺蒙徐家搭救,才躲過一劫。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