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擾亂朝綱。”
“皇上,”徐少澤往上一拱手,大聲道:“馮夫人豈止是訓斥?分明就是前去滋事!當日馮家婆媳闖到臣的家中,不由分說拖住內子便打。何曾有什麼言語在先?再者,臣還聽說馮夫人與馮大奶奶來滋事前還曾闖去崔家毒打了小女一頓!
“臣這十餘年來深敬馮閣老之為人,但這馮夫人實是彪悍,這些年毒打內子已不止一次,微臣及內子稍有丁點兒不慎,便得在岳父岳母面前夾著尾巴做人。
“沒想到這次連臣出嫁的女兒也要被他毒打,還有賤內,她可是有朝廷誥封的,堂堂的三品命婦被人毒打,馮家這是藐視朝廷,藐視皇威!”
“有這等事?”皇帝立刻挑起了八卦興趣,“朕怎麼沒有聽說過?”
“皇上,徐大人完全是顛倒黑白信口雌黃!”馮玉璋咬牙忍耐著,“內子對馮家子孫都管教甚嚴,以至於到如今馮家內外沒有人敢行那無規無矩之事。只有這馮氏嫁去徐家之後,反倒是屢屢闖出禍來連累孃家。內子身為嫡母,即便是有過份之處也是出於一片苦心!”
“馮閣老這話我不敢苟同!”
徐少澤挺直胸膛道:“若說馮家家教好,那麼敢問貴府的孫姑奶奶嫁到崔家做兒媳,又為什麼會在成親當夜裡與夫婿爭吵,以至於崔世子不顧一切闖到宴堂來發酒瘋?
“且下官還聽說,當時舉行喜宴之時,洞房裡就傳來一對新人的爭吵聲。下官就想問閣老,貴府的家教裡難道不包括女子有德這一項麼?照你的意思內子是在嫁入徐家之後才變得不守規矩的,那麼閣老的意思是否是說你們的孫姑奶奶也是去到崔家之後才變得不賢不淑的?”
“徐少澤!”馮玉璋忍無可忍:“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挑他當女婿,一手提拔他當了侍郎,如同卻翻臉不認人!
馮清秋跟崔嘉新婚夜爭吵這種事也能往外亂傳的嗎?傳出去丟的乃是馮家的臉面!
他氣得都發抖了。
皇帝摸著下巴看了他們半晌,說道:“徐少澤,你說的可都屬實?”
“臣以頭上烏紗擔保,絕無半字虛言!”徐少澤拍著胸脯道,“如今臣的妻女還有傷在身,是不是她們下發毒手一驗便知!”
皇帝直起腰來望著馮玉璋:“馮玉璋,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馮氏怎麼說也是你的女兒,那徐氏也是你的外孫女,你怎麼能偏心到縱容妻子去毒打庶女?徐少澤說的沒錯,那馮氏可還是朝廷赦封的誥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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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太不像話
“皇上切勿聽信徐大人一面之辭。”
馮玉璋上前半步,“徐少澤此人自私勢利,無恥卑鄙,當初他怎麼攛掇妻女算計崔世子的事情皇上應還記得,像這種人,又有什麼信義可講?這次舍孫女腹中胎兒才方兩月,就被徐冰推撞落胎,可憐天下父母心,老臣以為內子即便是出手有些過重,也屬情有可原。”
“皇上,上次的事件臣事先並不知道,但無論如何,事情也都過去了,皇上也已經做了裁決,這個時候還提起往事,臣不明白馮閣老又是何意?”
徐少澤說道,“臣今日彈駭馮閣老,並非是要與他爭個魚死網破,只是覺得臣雖然高居侍郎之位,但卻連妻兒都無力保護,委實覺得心寒。
“且臣對馮閣老這麼些年的照拂教導也是謹記在心,並不敢出言衝撞。可若說馮夫人與馮家大奶奶責打內子乃是出於情有可原,那麼小女在被崔家大少奶奶言語擠兌,並在身為婆婆的崔夫人的掌摑之下做些失控之舉,是否也屬情有可原呢?”
“徐少澤!——”
馮玉璋氣結,手指上了他鼻子。
馮清秋掉的可是條人命,那是馮夫人婆媳打打馮氏母女能夠相比的嗎!他竟還敢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馮玉璋,你就彆氣了。”皇上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都不否認撞倒崔大奶奶的人是徐冰,又不是徐少澤。這徐冰又已經出了閣,馮夫人要撒氣也該是找崔家,找徐家撒火又是何道理?你堂堂一個閣老。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麼?”
馮玉璋肺都要被徐少澤氣炸了,聽皇帝這麼說,也只得垂頭預設。
皇帝從盤子裡摸了顆楊梅,又望著徐少澤:“你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人家崔大奶奶掉的可是條人命,你倒好,不但不去責罵女兒。反倒在告起了自己老丈人,你說說你是個當女婿的嗎?你自己也是人家的老丈人,就不怕你女婿將來也這麼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