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找了你們,必然又會驚動許多人。還有些不願再回首的往事。都不能不面對。”
徐瀅折了信,想他那不失願回首的往事自是指楊氏那件事了。只是那事於他來說有什麼好不堪回首的呢?
她把信塞到同時已走過來的宋澈手裡,又問他道:“還不知道舅舅究竟與什麼人有過節?”
“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他凝眉望著他倆。“我與你外祖母和舅母她們自打遷回江南,從未曾與人結怨,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何人向我們下手?因此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進的京,如今看來。他們投信的目的倒像是在引誘我進京。”
徐瀅點點頭。也沉凝起來。
皇帝算是個清醒的皇帝,他對王府的忠心有十足把握,但卻不見得會對楊家肝膽相照。就算楊家名望再高,再不可能有謀害皇帝的心思,唯獨他的湯裡沒毒為又怎麼解釋?有了這一樁,他也是渾身上下是嘴都說不清。
這明擺著是個一石二鳥之計,明面上看是挑撥皇帝對王府的猜忌,但實際上。這分明就是把楊家往死裡整!
到如今她終於也相信宋鳶的話,綁架顧氏的人的確是想借她的手下手。但他的真正目的卻不是隻想楊沛的命,而是要把整個楊家全都拖進去!
當楊沛涉嫌謀殺皇帝的罪名成立,皇帝即便是不誅他九族也至於會拉幾個人出來砍頭吧?再者這弒君之罪又豈是尋常罪可比?只怕當場下道聖旨禁止楊家子弟日後入朝為官也極有可能!如此一來楊家豈非就此徹底亡敗了?
再者為君者即便心胸再寬廣,又怎麼會容留有弒君罪名的親戚的人在朝為官?如此徐鏞的官位恐怕也岌岌可危。
而她就算嫁到了王府有宋澈為護,可到底跟楊家也撇不清關係,皇帝如今是對她沒什麼,也許將來老糊塗了又有奸臣進獻讒言呢?這些事可說不準!
總而言之,對手這招借刀殺人使的好爽!
此人佈下這麼個局,如果不是楊家的仇人又會是誰呢?
而他為什麼又會用綁架顧氏的法子來逼迫宋鳶行事?
她吐了口氣,也許她該慶幸皇帝對王府上下是真的好,也該慶幸皇帝真把她當成了自家人看待,更該慶幸他當真稱得上英明睿智,所以才沒有認定她跟楊沛相互勾結,沒有揣測成她是那種蠢到會在自己家裡下藥弒君的人。
“皇上,問出點線索了!”他們這邊正在沉默時,皇帝那邊卻有太監匆匆回來了:“方才膳房的人交代,端湯的時候,三郡主曾經靠近過爐灶!”
徐瀅聞言,倏然怔在那裡。
端親王與宋澈也各自都變了臉色。
皇帝沉臉問這太監道:“你的意思是鳶丫頭會給朕及她的父兄下毒?”
“這個……”
小太監支吾著說不下去了。
但屋裡氣氛卻倏然間變得凝重。
徐瀅知道公堂之上是不管“會不會”,而是隻管“能不能”,宋鳶的確是在湯裡動了手腳,可她雖然想害的是楊沛,但事實上卻是皇帝三人碗裡有毒,她就算說出實話來皇帝會信嗎?如果不是她事先聽到她自首,她也一定不會信!
她握了握雙拳,走到皇帝身前,說道:“三郡主確實是去過膳房,但她是替我去拿飯的,榮昌宮的爐灶與承運殿的大灶緊挨著,這麼樣疑心到三郡主令得臣妾也十分不安。既是有人證,不如趁著這會兒把所有接觸過這湯的人都傳過來審審的好。”
這雖然是個壞訊息,但前世姨母告訴過她,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越是緊張的事你越是不能緊張。
眼下她該做的就是掩護好宋鳶。
死丫頭雖然欠扁,但再大的事卻只能回頭關起門來再處置。
否則的話就算是皇帝看在與端親王的手足情份上不予重罰,端親王與皇帝之間的情份也必然會大打折扣,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皇帝沒有意見。活到四十好幾歲,他也是見過風浪的。
宋澈一直瞪著那小太監出門,小太監後悔得恨不能把腦袋捧在手心裡走。
徐瀅朝侍棋使了個眼色,侍棋也出去了。
————(未完待續。)
336 用人不疑
很快所有人都帶了上來,蔣密也跟著進來了,顯然這些人在外頭都已經被問過一遍,個個面色惶恐跪在地下,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而宋鳶也已經跟著侍棋過了來,不過轉瞬不見,好好的一個郡主失魂落魄的,瞧著像是接連受了好幾日苦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