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峻提劍往南面的土壁上踹去一腳,只見原本看上去如實土牆轟然倒下,另一頭立刻又露出條地道來!柳餘蟬來不及震驚,立時提劍趕在他前方,順著地道往前急奔而去!
徐鏞與蘇靖進到地道,看到被踢翻的椅子以及被擊倒的土牆,立刻轉頭下令:“即刻通報世子守住宅子外圍東南向一里路內!楊賊柳賊必是從此出逃了!”
這座宅子左右都是常年有人住的房舍,楊峻就是能挖地道也絕對挖不了多長,否則排出來的土就會引出周圍人懷疑!何況此地鄰近護城河,土質十分鬆散潮溼,他有再大的本事也絕對挖不出一里路去!
徐鏞等侍衛走後,遂也與蘇靖對視了眼,分前後腳往地道里去。
地道的確不是很長,不過走了二十來丈遠,就已經聽得見街頭車馬行人的聲音了。
柳餘蟬側耳聽了聽外頭動靜,然後頂開頂上石磚,飛快跳了上去。
楊峻隨後出來,然後朝著街頭掠去!
才剛掠開十來丈,忽然間四面便就烏壓壓湧出來好些侍衛!
宋澈如同天神一般提劍領兵站在路中央,臉色寒得跟才從冰窖裡出來一樣。
“上!”
只聽他一聲令下,四面上百名侍衛及官兵隨即將他們倆圍了個水洩不通,最內圍的侍衛們劍帶寒光招招劈向他們面門!
徐鏞跳出地道看到的便是楊峻他們插翅難飛的情景。
他這裡與宋澈一對眼神,也立刻持劍加入了戰圈。
楊峻功夫確實不是蓋的。幾十招下手他居然絲毫不見敗勢,但是徐鏞與宋澈加入進來,形勢頃刻就變了。柳餘蟬胳膊上立時中了一劍,很快楊峻背上也捱了侍衛一刀,宋澈趁著徐鏞步步緊逼,長劍出其不意地往他臉上劃了幾條血痕!
緊接著那劍尖移下他頜下,眼看著就要刺中他心臟之時地,他卻突然將手一揚!一片粉霧立刻灑向他們面門,徐鏞拉著宋澈迅速後退。宋澈卻還是咬牙趁著這會兒往前刺出了一劍!
就聽得那白霧裡悶哼一聲,有腳步聲急速離去了!
“即刻封鎖城門,張貼告示捉命楊柳二逆賊!”
宋澈當機立斷扭頭下令。而後閉眼闖過那白霧,順著楊峻他們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楊柳二人一口氣奔出了好幾條街,身後喧囂卻緊跟著未停。
“往東城積安坊去!”
柳餘蟬微愣,但也來不及說什麼。隨即忍著傷痛與他潛往了積安坊。
東城積安坊是全京師除皇宮以外民居最為集中的地方。而且這一帶所有的屋主都非富即貴,據粗略得知就有安陽公主府,建安伯府,吏部尚書府,餘下的都是二三品的或是家族來頭極大的人家,可以隨便在這裡犯點案,就要驚動半個朝廷!
楊峻去的地方是位於安陽公主府與吏部尚書府之間的一座三進宅子。
這座宅子很明顯也是哪戶人家的別鄴,收拾得十分齊整潔淨。
但楊峻卻在此地出入自由。如同自庭院!
“這是建安伯夫人名下的一座宅子,平日並無人住。每月才會有人前來打掃一次。”楊峻看看四處,傾耳聽著周圍安寧舒緩的聲音,神情也不由放鬆下來。
建安伯夫人便是安陽公主的婆婆,而安陽公主則是當今寧妃的女兒。這一帶因為守衛森嚴,巡兵又多,本就輕易沒有人會來相擾,作為皇親國戚,建安伯夫人的嫁妝宅子當然更不會有人閒著沒事前來查問。
柳餘蟬心下暗驚,他本以為他與範舟乃是他的心腹,但他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會知道這麼一處藏身之地。他也終於瞭解到為什麼他能死裡逃生苟活這麼多年了,光憑這手準備,他就當得起了不得三個字。
他們直接進了靠近後花園的一座院落,宅子沒住人,就是來人打掃也是打掃庭院,像這種偏僻而且並沒有存放什麼傢俱、明顯只打算空置的院子更加無人問津。
他說道:“我們藏在這裡,也未必躲得過去。”
他能想象到這次他們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閒適快活了,就算宋澈徐鏞給他們機會,皇帝和端親王都不會給機會。
他漸漸就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而且他們敗的太快了,快到簡直有些不真實,他們籌謀了十來年的宏偉計劃,一個晚上就讓宋澈他們追得如喪家之犬,就算是他們暫時逃脫,又能避得多久呢?
“你急什麼?”楊峻冷眼掃他,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來,凝眉望著前方道:“接下來宋澈一定會封鎖全城捉拿我們,逃是逃不出去了,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