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有沒什麼事,”大郎放下手中的毛筆,一邊看著手上的的書稿,一邊跟枝兒說這話,“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吧。”
正說話間,就聽到隔壁傳來了敲牆的聲音,“咚咚咚”三下之後,便安靜了下來。
“舅舅他們也醒了!”二郎聽到聲音,興沖沖的就衝到牆角,揮著小拳頭,也“咚咚咚”的來了三下,一邊敲著,一邊還扯著小嫩嗓子喊著:“舅舅!我們起床啦!”
雖是牆壁厚實。這邊說話,隔壁並不聽得見,但是敲牆這邊有了回應,隔壁便也就知道了這邊已是起床了,因此不一會兒,沈強爺三個就披著蓑衣從隔壁過來了。
“這雨下的,還真是不小!”進了屋。沈強一邊脫著蓑衣一邊感慨。“咱這剛下了種,也不知道合不合適,要是還是這麼個下法。下午,我可得去地裡看看,可別衝了苗。”
“沒事的爹,”秦勝沒急著進屋。在院子裡仔細看了看天色,“這雨該是快停了。下不到下午。”
“勝哥,你還會看天象啊?”聽到秦勝這話,果兒來了精神,見到秦勝一副並未開玩笑的樣子。果兒連連追問。
“什麼看天象!那那哪兒是我能會的,那會看天象的,掐指一算就能知道這雨啥時候停。我也不過是瞧著雲彩約莫著罷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勝哥啊。這看雲彩的本事也是一絕,以前他說這兩日能下雨,這雨水啊,絕不第三日下下來!”秦勝這還在謙虛,沈強倒是掀了他的老底,“你就說今兒這雨吧,昨上午收工的時候,你勝哥還說,種完地正好這兩日下雨潤潤,這不,今兒就下了!”
“這倒是!”沈強這一說,不僅僅是果兒,就是枝兒也想起了昨日裴里正問秦勝的話,“怪不得,昨日裴叔問勝哥呢,原來根子在這兒!勝哥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別聽爹替我吹,我也就是以前跟軍裡的參將學過一招半式的,以前林將軍身邊的那個白參將,那可這是高人,沒啥不會的!”枝兒這一誇獎,秦勝頓時坐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自己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勝哥,就你看雲的這一招也夠使了!”
“嗨!快別說我了!”秦勝這會兒是耳根發紅,趕緊轉移話題,“大郎,你今兒到底有啥事啊?怎麼昨天非要請請裴叔?”
“我有件事情,這兩天翻來覆去的考慮了好久,”大郎聞言,從桌後站了起來,跟大家一起坐到了炕邊,“前幾天你們都忙著,也都沒空,今日得了空閒,你和舅舅一起幫我參謀參謀。”
“什麼事兒,你弄的這麼嚴肅?”見到大郎板著臉,柱子是嚇了一跳,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是關於村裡的事情。”
“大郎啊,有啥事你說!舅舅大本事沒有,這村裡的事情啊,舅舅還是能說的上話的。“原本懸著心的沈強,這會兒聽大郎一說是村裡的事情,頓時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大郎看了枝兒一眼,將心裡的謀劃說了個清楚,“舅舅,這幾日我看著鄉親們都一個個不計得失的過來幫忙,心裡實在是”大郎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現在村裡的情況,我也是略能揣摩到一二,大家都是軍裡出來的,並無一技之長,這種地說實在的,也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是吧?”大郎那幾日,也是仔細觀察過的,不說別的,就是裴里正和他舅子,這幹起活來,也是有差別的。
“可不是!”聽到大郎三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沈強也是心有慼慼,“其實這些年,大家都在軍裡過,每日裡除了操練就是打仗,這種地的活計,就是小歲數的時候幹過,這麼些年下來也是扔的差不多了,如今還好些,這第一年的時候,咱們村裡啊,這地裡出的東西,說起來都讓人笑話,枉這還都是肥地,還抵不上臨邊村子那些瘦地!”
“大家現在這日子,仗著的不過是幾樣罷了,地、身子骨、賦稅!”秦勝說的更是明白,“咱們村,這地多,好地多,哪怕產量低些,這地多也能補回些;再有就是這身子骨,不管怎麼說,也都是軍裡打磨出來的,總是要強壯些;還有就是這賦稅了,咱們這是退伍的,免的租子,取長補短,總是能和別的村打個平手。”
“大郎,你又什麼想法?”沈強明白,大郎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提起這個,既然說到了,自是有他的用意。
“我是想著,咱們本就不是這常年務農的老農,再怎麼努力,還是跟人有差,既是如此,那就不必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啥意思?”大郎這文縐縐的一句話,沈強聽了半天也沒明白意思。
“大郎的意思是,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