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霏眸色冰冷，就這麼看著董卿，沒作答。

她沒辦法當作以前的事都沒發生，董卿能若無其事，她卻不可以。

她們霍家姐妹的人生都掌控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只要一想到這裡，她便恨不能時光倒流，從來不曾認識董卿。

董卿從霍雲霏的眼神看出端倪，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從此和霍雲霏解除婚姻關係。

他猶豫間想簽名，最終卻還是沒辦法。

“改天吧，剛才跳樓的時候傷到了手，沒辦法寫字。”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從窗臺一躍而下。

“姓董的，你給我站住——”霍雲霏追上前，只見董卿利落地從她這兒下到地面。

換作是往日，她一定會為董卿這樣的好身手感到驚豔。此刻她卻對他多增添了一抹恨意，因為和董卿越相處，就越發現他藏了不只是一點點。

最終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董卿走遠，直到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尋不見蹤影。

忙碌了半天，原想打敗董卿，結果人家毫髮無損，這怎不讓她挫敗？

西子等在門外偷聽，在聽到霍雲霏叨叨不休的咒罵聲時，她推門而入。

只見霍雲霏正在摔東西，已不見董卿的蹤影。

“他從窗臺走了？”西子湊上前一看究竟，除了窗臺，好像沒有其它出口。

“他從這裡跳下去一點事都沒有，也沒簽字，你不是說拿孩子報復他，他就會敗在我手上嗎？”霍雲霏幽怨地看著西子，恨得牙癢癢。

“雖然沒讓他簽字，但最近一段時間他肯定更不敢來找你。見不到你他就會想你，想見又見不到就會思憶成狂……”

“我在跟你說正事！他不簽字就算了，最起碼我不會幫他生兒育女！殺不了他，我殺死他的——”

霍雲霏怨恨地看著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不僅流著董卿的血，同樣也是她身體上的一塊肉。

她要是剜下自己身體裡的這塊肉，跟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人和禽-獸的區別在於人能分清是非黑白，人有血性，有人性。作為一個母親，有母性。

“雲霏，生下這個寶寶吧。我也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我有經驗，你生下來後，如果不想看到他，我幫你帶，你說好不好？”西子抓住霍雲霏的手，想給她一點力量。

“只要一想到要幫自己的大仇人生兒育女，我就不甘心。”霍雲霏黯然神傷，鬱悶地鑽進了被窩：“我這輩子算是毀在他手上，沒指望了。”

自從她遇到董卿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被那個男人給毀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聽雲素說，她的病情有好轉，要是有奇蹟發生，你的事可能也會迎刃而解。”西子柔聲回道。

這是霍雲素讓她轉告霍雲霏的話，至於霍雲素的病情是不是真有好轉，也許只有霍雲素知道。

霍雲素不願搬回霍家，也不願她們再去探望，說是希望專心治療，還說也許不久後她就會出國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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