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霍雲素見西子沉默不語，抓住她的手。

西子的手軟綿綿的，柔若無骨，而且手掌有肉。不像她，她的掌心很硬。

“你這麼愛顧輕舟，曾經後悔過嗎？”西子輕聲問道，反握上霍雲素的手。那麼冷，那麼冰，就像是沒有了生命那般。也許從霍雲素的這雙手就能知道，她的生命在漸漸流失，失卻了生機。

“有啊，後悔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多愛他一點，沒能抓緊一點嫁給他。可是看到他和你在一起那麼快樂，我又覺得冥冥中自有註定。他錯過我，是為了遇見更美好的你。西子，你別學我，能夠在一起的時候別再猶豫。我知道，你愛他不比我愛他少一分。”霍雲素一字一頓地道。

她後悔把丁佳送進了霍宅，後悔還在執意找出幕後真兇。若不然，現在的西子和顧輕舟已經在一起了。

西子笑了笑，搖頭：“誰說的，我沒了他一樣過日子，還過得很好很幸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痛苦多於快樂。”

“可那樣的痛苦比你一個人的快樂更要刻骨銘心。有多愛就有多痛，不是嗎？我是過來人，我知道的。你不願和輕舟在一起，一是因為我，二是因為怕再痛一次。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輕舟非常非常愛你，他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你也許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他最愛的是自己，現在卻是你……”

見西子無動於衷的樣子，霍雲素索性拉起西子：“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了就會知道了。”

西子見霍雲素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掃她的心，便隨她出了冉宅。

約莫二十分鐘後，她們去到一間幽靜的畫廊。

西子和霍雲素才走到畫廊前，便被一個長髮美人攔截：“不好意思，請止步，畫廊不對外展開——”

長髮美人在看清西子的臉後，話音頓止：“你，你是西子？”

西子頓覺詫異：“你認識我嗎？”

眼前的這位大美人如果她見過，一定有印象。

“當，當然認識，你是是是……”長髮美人結結巴巴，霍雲素索性拉上西子進了畫廊。

西子看向畫廊，感覺就和一般的畫廊沒什麼不同，就在她不明所以的當會兒，霍雲素關了畫郎裡的燈光：“你自己看吧。”

片刻後，暗黑的畫廊漸漸亮起來。牆壁上的人物畫像一幅幅滾動，有微笑時的，有傷心時，也有流淚時。有側臉，有正面，還有背影。

所有的人物畫像詡詡如生，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西子每天照鏡子都能看到自己的臉，陌生是因為她遠沒有畫像中的女人那樣美麗、那樣氣質出眾……

她沒有具體數有多少幅畫像，依她想，沒有一千也有幾百。

最後一副畫卻是從牆壁一直延伸到整塊地板，那是一雙女人的眼睛，看起來太過憂傷，太過婉約，卻又美得動人心魄，近距離的看，效果極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