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墩去上學，大人之間的事你沒必要摻和。”顧輕舟掃一眼福態的孩子，看到顧小墩，他就會想起西子那個叛逆的女人。

一把年紀了，好的不學學人家出-牆，這回他特意施壓，也是想給西子一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胡亂招惹男人。

墩墩沒有意見，反正他看得出，他老媽想出來還得看顧輕舟的臉色，他還不如放學後再去見他老媽。

“霍雲霏，你去見西子的時候好好勸勸她，讓她學好。”顧輕舟在霍雲霏出門前叮囑了一番。

霍雲霏虛應了兩句，帶上墩墩出了家門。

顧輕舟一宿未眠，雖然疲累卻也沒睡意，猶豫要不要去看看西子。

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蘇潮在政界不如他吃得開，這一回被他壓下，也只是一時之策。要長久把蘇潮打垮，還需要想更好的法子。

“很累嗎？”霍雲素的聲音驚醒顧輕舟飄遠的思緒。

顧輕舟回神，搖頭回道：“還好，你怎麼這麼早起床了，有沒有吃藥？”

“你的事都鬧上新聞了。西子只是和你鬥氣，你沒必要把她弄進警局，小心她心裡有疙瘩。我和你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事，為什麼不和她說清楚，解除誤會？”霍雲素說話間，見顧輕舟神情恍惚，輕聲問道：“我太多事了，是吧？”

“雲素，我想娶她。”良久，顧輕舟一字一頓地道。

他在乎霍雲素的感受，但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西子。

換一句話說，寧負天下人，他也不願再讓西子傷心難過。

霍雲素聞言點頭：“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有比這更讓人寬慰的事，恭喜你終於想通了。”

她也希望顧輕舟和西子能夠幸福美滿，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可是……”顧輕舟眸色複雜地看著霍雲素，不知要怎麼向這個女人解釋他虧欠了她多少。

“你不要覺得對不起我，這些年我覺得是自己偷來的。你能遇到西子這樣的好女人，我真心替你高興。我高興的是，不是其他女人，而是西子。我命薄，她卻有福氣，能帶給你好運。”霍雲素垂眸淺笑。

她覺得自己有幸能看到顧輕舟和西子結為連理，這已經夠了。

至於她和顧輕舟之間，早在多年前宣佈她死訊的時候已經結束。

她剩下的另一個心願，就是查出幕後真兇，那之後，她將不會再有任何遺憾。

顧輕舟沉默不語。他倒是希望霍雲素恨他怨他，他心裡還會好受一些。多年前，霍雲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多年後的今天，霍雲素想的為的還是他，他又怎能自私地讓霍雲素看著他和其他女人雙宿雙棲，獨自一人承受苦果？

說到底，霍雲素所經歷的不幸都是為了他。她的愛情，她的臉，她在霍家的尊榮都毀在他的手上。

“我讓你很累是嗎？”霍雲素見顧輕舟臉色沉鬱，失笑問道。

這半年來，顧輕舟在她跟前就不曾笑過，西子卻能讓顧輕舟鮮活如初。